北宮滄歇斯底裏地呐喊!試圖想喚回念錦走遠的一顆心,然而,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孔,清楚知道自己隻是陡勞而功而已,可是,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不要把錯全怪罪在別人的身上,即便能夠僥幸離開監獄那個鬼地方,你還是設身處地為你母親著想,重頭來過吧!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語畢,念錦別開臉,冷硬地下了逐客令,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這樣糾纏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這一幕被傅雪菲看到了,又會懷恨在心。
北宮滄癡癡地望著她,良久,薄唇輕掀:“你知道我在異國監獄想的是什麼?不是傅雪菲,是你,是我們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其實,我真的很後悔,我知道,念錦,我無權求得你的諒解,隻是,能不能不要這樣躲著我,我不是洪水,更不是猛獸,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也別無他求,隻求你能幸福!”
是的,在異國監獄裏,他想了很多很多,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遍,他肯定會好好地珍惜念錦,好吃好喝的將她拱著,隻可惜,走錯一步,步步錯,他悲哀的人生不可能重來,是他親手扼殺了她們的感情,是他對不起她,走至今天這一步,是他活該,是他綹由自取,他不乞求能得到她的諒解,其實,歇斯底後,冷靜下來後,他想了好多的事情,放手何不是一種成全,尤其是回國看到念錦滿麵春風,嘴角蕩漾的滿足笑容,都在說明著一個問題,她很幸福,如果她能幸福,也是他最大的滿足,他真的很愛她,但是,她已經不愛他了。
曾經,她匍匐在他腳邊,將心捧在他麵前,而他卻毫不猶豫將他踢開,當他真正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她之於他,成了鏡中月,水中花,看得到再也得不到。
“我很幸福,你可以離開了吧!”念錦唇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
“北宮滄,今後,我們還要在這宅子裏生活下去,所以,別來找我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免得引起雪菲的猜疑與誤會。”
傅雪菲嫉妒心強,心胸狹隘,她與她同窗三年自是十分清楚她的性格,少天在美國做手術去了,她不想再憑添風波。
“聽他們說,少天眼疾複發了,我隻不過是想過來表達一下關心而已。”
他的語氣很卑微,與兩年前的北宮滄大相徑庭,原來那個地方真是磨滅一個人意誌的好所在。
“那麼,現在,我已經收到你心意了。”
北宮滄望著那對冷冰的黑亮瞳仁,聽著她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話語,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這一輩子直的無望了,心中充就著一股絕世的哀涼。
無力地垂下撐在門板上的手臂,雕花木門緩緩合上,他站在那裏,隻能眼睜睜看著門板遮擋住那張他愛若心魂的臉蛋。
一滴淚沿著他的顴骨滑下,順著鼻梁摻進了唇瓣,第一次,他嚐到了淚水苦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