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湛站在外麵,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為什麼要這麼早過去呢?”
念錦生了,早產,孩子有六磅重,不足月的孩子也有六磅重,仰起頭,麵容有些肅穆,失笑一聲,真是失策啊!他緩緩轉過身子,狠狠地盯望著那間產房洞空的大門,抬指撫平衣領子上的皺轍,然後,將捏握成拳的手指揣進了褲兜裏,嘴角勾出一記旋冷的弧度,漸漸地,自嘲的笑漸漸凍結,臉上掠過朵朵烏雲,邁著長腿走向那條長長的通道,能通往高幹醫院大門的通道。
如果再慢半個時辰就好了,他還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沒想到,這秦家的長孫鴻福齊天呢!
秦宅書房,兩扇窗打開了一扇,光線有些弱,秦風鶴立在窗台邊,眉宇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神情有些嚴肅,他已經在那兒站了足足兩個時辰了,叩門聲響了,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半晌房門被推開了,秦家管家福伯探進頭來。“老爺子,少奶奶生了,小少爺有六磅重,聽說小愛夥長得象極了二少爺呢!”福伯一邊走進來,一邊喜氣洋洋地向首長報告著醫院裏的喜事。
擰成一團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來,秦老爺子心中的那塊石頭漸漸落了地,嘴角扯出一朵難得的笑痕,轉過身子,邁步走向了地精致的貴妃躲椅。“福伯,去將秦宇叫來,另外,勞你再去醫院一趟,轉告少奶奶,就說,她受的委屈我一定會替她加倍地討回來。”他剛坐落在椅子上,就向福伯吩咐。
“是。”福伯在秦家幫傭已經好幾十年了,凝望著首長唇邊的笑容,福伯有些感歎萬千,記得,上一次首長笑是什麼時候,已經記不得了,好象還是多年前,秦部長沒有發生婚外情的時候,那時候的秦家幸福美滿,其樂融融,可是,自從少天的母親自盡身亡後,這個家終年就一直被陰霾所纏繞。
“還不快去。”“是。”見首長大人催促,福伯也不敢多問什麼,回身就往屋外走去。
秦老爺子坐在貴妃椅上,幽幽歎息一聲,秦家終於有一個第一個孫子,看著自己血脈在傳承,秦家的香火在繼續,他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感慨,可是,有些人是不能辜血的……
北京會心涼亭,白色的台階上立著兩抹人影,花園裏吹襲著纏綿綺綣的風兒,由於是午後,許多人都去午睡了,大理石桌上擺了兩杯綠荼,隻是,從她們麵前那兩杯滿滿的荼水,一口也沒有喝過就可以看得出他們兩人並不是來喝荼的。
“你說,她明明都那個樣子,為什麼你要去救她?如果不是你,秦家的長孫早就沒有了。”女人的聲音旋冷,滿是責備與不滿,她都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早就說過聯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為了她們彼此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