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還有多久能到泰國?”北宮滄見念錦閉上了眼睛,拒絕在看到他,拒絕與他講話交流,也感覺她的氣息越來越弱,所以,他顫聲詢問著自己的屬下阿彪。
“老大,還有大約一個小時。”名為阿彪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曾是W市一****份子,一年多前,投靠在了北宮滄名下,他畢恭畢敬地垂首回答。
“去通知阿龍,三十分鍾必須到達泰國。”北宮滄冷聲下令。阿彪一驚,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成半個小時,這可是有點太急躁了點,阿彪看了一眼他懷中的暈迷一臉染血的女人,不敢發出疑異,轉身陡步而去。
泰國某醫院
念錦額上纏著厚厚紗布,紗布上隱約的有點點紅梅。這樣一來,好似她的臉看起來更小了,兩彎眉像是遠山黛,緊閉的眼睫是黑漆漆兩彎弧線在白皙的臉上映襯分明,一張小嘴在昏睡之中依然緊抿著,她安靜的睡顏恍若是秋日月下的池水,靜謐而又澄澈,麵色皎皎如玉隻是略帶了一層慘白,豪華病房裏非常的安靜,隻有那些儀器在滴滴答答的響著……
天色暗的很快,方才窗外還像是五顏六色打翻的顏料桶,而此刻陽光卻已經沒入了雲中,隻在雲朵的周邊鑲上精致的金黃絲線,勾勒出萬千動人的姿態,病房裏沒有開燈,臨窗站了一人。
隻看到他的背影,是頎長而又秀挺的,窗外的微光將他的周身映襯的有些朦朧,半低了頭,一手撐在窗台上,一手卻是無意識的在窗戶上一下一下的劃著,那一隻滑動的手,精致修長,紋路整潔而又幹淨,再向上看,就看清那人眉眼。
眉是長眉,飛揚入鬢那一種,眼睛很黑很深,總是看不到底。衣服披掛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隻袖子耷拉著,空空如也,手臂纏著白色的繃帶,繃帶也染上了點點的血花,落魄的身影卻不顯狼狽,反而添了幾絲狂放和匪氣。
但此刻,他眉卻皺著,眼底有些微的掙紮。
他不忍心念錦受罪,飛機上撞艙那一幕深深震駭了他,可是,他不會放了她,他相信自己可以用實際行動贖罪,重新迎回她的心。
已經五個時辰了,她未曾醒來,他有點擔心,剛才已經急急去抓了一個醫生來質問,醫生說,要等待一段時間,是病人拒絕著醒來,她為什麼要拒絕醒來?是想跟隨著秦少天去嗎?還想著一個死人,自己已經逃離了中國,來到這早就計劃好的泰國,他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可是,他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不過,有念錦陪伴著他,在今後的餘生裏,他也不會寂寞,有了念錦,他再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知道,這一刻,自己遠在中國的母親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這些都是她做的孽得到最應有的報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