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她和秦少天結婚上床都忍了,也不在乎她再給他添這一層堵。
但是,若是這孩子沒福氣沒出生就夭折了,那麼一切也就罷了,若是孩子當真安全的生下來,他會將這孩子送到秦少天的身邊去,擄走她,將她擄到一個遙遠的地方,讓秦少天一輩子也別想見到她了。
而她,也必要安心一生待在他的身邊,再不想著回到秦少天的身邊,這是唯一的條件,如果她答應,他就放孩子一條生路,如果她不答應……
北宮滄死死的捏緊了拳頭,他臉上光影變幻莫測,眼底神情亦是閃爍不定,許久之後,才終是緩緩的落定在一點,如果她不答應,那麼也就不要怪他的心狠手辣了。
“讓我想想吧!”
一室的沉默的之中,終是聽到他緩緩響起的聲音,念錦倏然的抬起頭,正撞上他若有所思看她的目光,她身畔桌子上有一隻花瓶,一把梔子花無聲無息的吐著芬芳。
念錦看到她此刻的眼神,竟有一種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也許在潛意識之中,他也是不想將她逼到死路的,隻是,隻是,可笑的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然後在焚心蝕骨一樣的糾纏折磨中,給自己一點點的自我安慰。
安慰自己,他其實並沒有多在乎她,不然,怎麼會能忍得下這個孩子?他隻是心不舒坦,她會與秦少天結婚,甚至懷上了他的孩子。
念錦隻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她軟軟的癱坐在床上,卻是緩緩的低下頭來,臉埋在懷裏柔軟的枕頭上,淚水是無聲的從眼眶裏湧出,很快將枕頭打濕,冰涼的觸感貼在臉上,她卻覺得全身的血液暖暖的開始流動,這一刻,竟是有一種在生死關前徘徊了一圈的感覺。
“如果,如果我留下這個孩子,你就跟著我去泰國,這一生,再不與秦少天見麵。”
薄唇輕掀,他吐出話語,令她深深震顫,是嗬!她以為他在慢慢地改變,在懺悔曾經做下的一切,沒想到,原來魔鬼終究還是魔鬼,手心狠狠地攫緊,指甲劃過自己掌心,在瓽心裏留下道深紅色的甲痕。
“能不能做到?”他問得很輕,她沒有回答,一人坐著,一人站著,一人目光向著門口,一人目光卻在窗邊,這一刻空氣裏彌漫著緊張還有蒼涼,誰都沒有看誰一眼。
念錦卻猶自沉浸在恍惚之中,能不能做到?能不能……
如果答應他的要求,那麼這輩子就見不到孩子和少天了,如果不答應,孩子就保不住。也許,她可以報著僥幸的心理,少天會找到這裏,可是,都已經一個多月了,她沒有他絲毫的一丁點兒消息,最初以為,北宮滄隻是胡亂地逃亡,但是,從她們每經一處都有來相互接應的人,她才恍然大悟,他的逃亡根本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局,他身後有幕後高手,要不然,他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開罪秦少天,染身黑市,也或者說,他本身機靈聰明,已經在****市場打出一片天地,而這樣的他讓她驚懼,更讓她害怕,怕到骨子裏。
她經常聽到深夜,他與人講電話,用的都是西班牙語,她聽不懂,有幾次,她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他語氣冷沉地衝著電話另一端的人發飆,北宮滄,儼然從一個北宮集團的身份轉變成了在****呼風喚雨老大,好多的小囉嘍都為他鞠躬盡卒,鞍前馬後,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帶著她逃過那麼多的警察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