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不過才一個多月,還沒有成形,如今他與吳嬸侍候她,都還膽戰心驚的,那可能會踢她,不過,他知道她用意為何?兩年前,是那個渣男親手將她拋棄,不過,他還真是感謝他了,要不是那陰差陽錯,他也不可能與念錦共結連理,比冀雙飛。
眸光穿透過稀薄的空氣,筆直地落到那張變了顏色的男性臉孔上,嘴角挑畔的笑痕擴深,再擴深。
見男人眸子掠過一縷濃重的陰戾,他吹了一聲口哨,口哨聲很響亮,好象在喧泄著自己的勝利,嘲諷著他的失敗一樣,在她額際烙下淺淺的一吻,他邁開長腿,筆直向那停車庫的方向走去。
男人立在那兒,象一尊雕像,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才,他們在說什麼,在他麵前秀恩愛也就算了,念錦好象在說,肚子裏的寶寶在踢她,她不是得了不孕症嗎?明明不能生育,為什麼現在卻懷上了秦少天的孩子?
不……蘇念錦,你怎麼可以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你不是得了不孕症嗎?他很象衝過去問問她,可是,腳象象灌了鉛,他一步也邁不動,隻能立在那兒,癡情帶怨的目光凝定在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察覺到他毫不避諱的注視,念錦別開了眼,急切地向那個十字路口走去,吳嬸回頭瞪了那對男女一眼,匆匆跟著女主人離開。
落寞,痛苦,懊悔,失意,無助,傍徨眾多的情緒在刹那間齊湧心尖,北宮滄望著尋抹想逃匆忙離開的身影,眼睜睜地看著秦少天那輛黑色的奧迪開了過去,然後,那個縮小的淡紫色身影坐上了車廂,車子絕塵而去,留下了一拔又一拔粉亮的塵灰飛揚。
他癡癡地望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神情掠過說不出來的痛苦,那本該是自己的老婆,是他的孩子,可是,因為他一念之差,卻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抹殺,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別的男人懷抱,聽著她喚別的男人‘老公’,那曾是她喚他的專用名詞,如今,心底彌漫的除了苦澀,還有蒼涼。
傅雪菲也安靜地站立在他的身側,剛才,蘇念錦與秦少天恩愛畫麵的確劃痛了她的眼瞳,心底狂漲滿的是怒意與恨意,她不會就這麼便宜她的,蘇念錦,咱們走著瞧!
東城社區的一家賭博場所,兩個女人在外麵扭扭捏捏地拉扯著,年輕的,稍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將唇湊到了老女人耳邊,不知悄然細語了什麼,老女人一臉戰戰兢兢地縮著脖子。
“能翻嗎?”“能啊!我剛剛看了,知道了他們牌局裏的苗頭,在旁給你盯著,總能,去啊!”見老女人嘴唇哆嗦,卻不敢跨出步子走進那間人聲鼎沸的賭博場所,年輕女人有些不耐煩起來:“如果不去了,你先前的賭資可就全都泡湯了。”“還有,我不會再給你那東西了。”女人輕輕地笑著,手指尖夾著一雪香煙,是中華軟包的,半掩的臉孔遮在了鴨舌帽下,中能看到她張合吞吐煙霧的棱形嘴角。
聽到那種東西不再給她,老女人吞咽了一口水,眼睛張得極大,好象在回味著那種東西********的感覺,這些天以來,她都是靠著那種東西才能生活下去,那種東西可以讓她忘卻一切的煩惱與憂愁,讓她忘記那個永遠地離開她長眠於地下的,她最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