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當看到傅雪菲的身體跌倒在地麵,血從她腦袋上汩汩而出,不多時流了滿地時,還有她下身也血染不止,整個傾刻間就成了一個血人,紅色的世界,讓念錦驚懼,拚命地用小手搗住了口,錯愕,驚慌,不信,都在這一瞬間齊湧心尖,如此情景讓眾多人驚駭,人群刹那間便圍了過來。
猛地,有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急匆匆地推開了玻璃門扉,是北宮滄那張俊俏卻氣急敗壞的臉孔,隻見,他瘋了似地跑進屋子,拔開人群,當他看到滿身是血傅雪菲時,抬起頭,狠狠地剜了站在高處的念錦一眼,冷咧的眼神足夠將念錦凍死。
然後,彎下腰身,他抱起了傅雪菲,倏地轉身匆匆離開,那輛藍色的邁加迪威航以十萬火急之勢迅速消失在了招商引資局門口。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沒有推她的,傅雪菲腦子在想著什麼啊?她隻是抽回自己的手,明明是她自己將身體甩出去的,對了,她剛一出事,北宮滄就進來了,他與傅雪菲是一起來找她的,傅雪菲哭得梨花帶淚,求她與北宮滄離婚,這些,都是傅雪菲一個人在做戲,做戲給北宮滄看,她卻蒙在鼓裏,好陰險的一個女人,她肯定是想滾下那個樓梯,身子甩出的力道太大才會摔下樓,真是害人害己。
果然是不能心術不正。
念錦呆在屋子裏坐立難安,她將監控錄像調出來看了無數遍,也隻是看到她甩手,並沒有推傅雪菲,畫麵上傅雪菲的哭聲清晰可聞,想了很久,她總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這個女人背叛過自己,畢竟,多年前,她們是一對好朋友,從她摔下樓那個陣勢來看,當時就已經氣息奄奄,還能救活嗎?
從電腦椅子上拿起風衣,穿上,念錦下樓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而去。
W市高級醫院
四處飄彌著濃烈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兒,念錦去櫃台處詢問了一下傅雪菲入院登記,抬腿走向病房。
醫院的長廊上,有一個男人身處陰暗之中,他身著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低垂著頭,發絲有些零亂,正一個勁兒地抽著指尖的香煙,神色遍布蕭索。
步伐停駐在他麵前,望了一眼對麵的病房,深吸了一口氣,從男人一臉糾結的神態就可以看得出傅雪菲的情況相當不好。
“你還有臉來?”冷咧的聲音筆直穿破稀薄的空氣,似要割破念錦的耳神經。
“我為什麼沒有臉來?”念錦挺直了脊背,毫不猶豫就反擊回去。
“要算債,你可以找我啊!”北宮滄雙眼赤紅,扔掉指節上的煙蒂,咬牙切齒地衝著她大吼。
“你知不知道,她還懷著孩子,現在,孩子沒了……”
看著他染紅的雙眼,糾結痛苦的表情,念錦真的好想笑,還真是將傅雪菲愛進了骨髓裏,也許是他更在乎那個孩子,他唯一的血脈。
不管是他愛那個孩子,還是愛傅雪菲,然而,這樣絕烈的情感讓念她深深受傷了,他的態度象一根刺,毫無預警地刺進了她的心窩,痛到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