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汝陽平叛之迎難受命(1 / 3)

唐宋年間,民間流傳這樣一首歌謠:“看汝陽、恨朝綱,苦朝貢、扣災糧。嬰兒啼無聲,老弱倒路旁,皇帝昏昏樂,哪管天下亡!”……

皇上聽到傳聞,大吃一驚,趕緊坐上寶殿,看了看眾朝臣問:“哪位愛卿願往汝陽替朕徹查此事啊?”

大臣們麵麵相覷,而後又低頭不語。

“養卿千日,用在這時。卿等都不願與朕分憂嗎?”皇上惱了。

“皇上息怒!王爺乃三朝重臣,辦案無數,想必是得罪了什麼小人,才會有此謠傳。如果是空穴來風,查下去豈不是要叫老王爺寒心?”中堂崔不悔慌忙跪倒啟奏道。

“是呀,是呀!王爺德高望中,怎會做此逆天之事?還請皇上三思!”吏部尚書揚湖也說。

“就是,就是。請皇上三思!”眾大臣也一起附和著說。

皇上一看:皇叔在朝多年,這些大臣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點關係,誰也不想去得罪他。縱然是領了皇命,也不見得會秉公辦事。這可怎麼辦?……哀?他猛然想起新科狀元劉正文。對了!此人文武兼備,膽大心細,與朝中各大官員都素無瓜葛,就派他去!……想到這裏,忙問:“新科狀元何在?”

“皇上您忘了?你不是準他遊街三日,不用上朝的嗎?”貼身內侍高力答道。

“哦……,那就退朝吧!”

“皇上退朝!――”

皇上回到後宮,趕緊吩咐高力:“去宣劉正文禦書房見駕。”

大街上,劉正文身穿大紅袍,頭戴官帽,胸前掛著大紅花,跨著高頭大馬,正被一幫人簇擁著,鳴鑼開道,打馬遊街。

“皇上有旨,宣新科狀元劉正文玉書房見駕!”

劉正文正遊得高興,忽聽內侍傳喚,趕緊下得馬來,去往禦書房。

皇上免了禮之後,就把歌謠一事告訴了他,然後提出擔憂:“皇叔在朝多年,與大臣門多少有點連係,所以大臣們都不願去得罪他。朕也深知其中利害,處理不好,反而傷了我叔侄的感情。所以你要悄悄地查,盡早動身吧!千萬不能走露了消息。朕現在隻有仰仗劉卿你了!”

劉正文聽後,馬上伏地說:“臣願往汝陽與皇上分憂。不過……臣一小小欽差,恐怕會令皇上失望……”

“怎麼?連你也不敢去嗎?”皇上很是失望。

“非也!”劉正文趕緊說,“隻是王爺乃三朝重臣,微臣卻一無官職,二無封印,……”

“那朕就封你個一品巡案,代天巡狩。”皇上見他趴在地上沒動又問:“還需要什麼?愛卿盡管開口!”

“臣還想讓皇上賜一柄上方寶劍,允臣在危急時刻先斬後奏。”

“準奏!”

“謝皇上!”劉正文這才謝恩起身。

劉正文回到狀元府,馬上調出鄉試名冊,他想從中挑出一名文筆出眾、又誌同道合的,做自己的文案師爺

。可是,這麼多人,選誰好呢?……他大傷腦筋。咦?……他陡然想起了同窗好友上官飛――上官文采不在我之下,隻是家境不好才不得入試。我不如喚他前來,待此案了結,再向皇上保舉,封他個一官半職。這樣,我們不就又可以在一起,撫琴弄墨,長話詩篇了?……想到這裏,他扔掉名冊,馬上修書,快馬送往。

上官飛本也是京中人氏,隻因祖上一紙文書不知得罪哪位權貴,被誣告誹謗聖聽,皇上大怒,隨即將他們一家逐出京城,流放至江洲,這才結識了劉正文。上官飛從小受文墨熏陶,文采自然不在話下,與劉正文算是知趣相投一見如故。可能是祖輩留下的陰影,上官飛對做官不大感興趣,劉正文幾番助他去趕考都被他拒絕,直叫劉正文替他惋惜。可他總是笑笑說:“劉兄文勝於上官,武更雄於上官,上官不中,乃在情理之中。……”現如今,他仍然隻是個秀才,在附近的學堂做了個教書先生。接到劉正文的書信,馬上辭了先生,雇了輛馬車,星夜趕來。

“賢弟來得好快!”劉正文一見他喜道。

“劉兄急招上官,有何要事?”上官飛忙問。

“事情緊急,也不能讓賢弟你休息了!我們邊走邊說。”

有下人套好了馬車,二夫人杜若秋撩起車簾問:“相公,可以走了嗎?”

“哦,忘了介紹了!……”她拉過上官飛對杜若秋說,“這是我的同窗好友上官飛。”他又指著杜若秋說,“這是我新取的妾侍杜若秋。”

“見過嫂夫人!”上官飛趕忙行禮,

杜若秋也翩翩還禮:“原來說上官小弟,小婦人這廂還禮了!”

“噯,嫂夫人塊快請起!……這……使不得!”上官飛慌忙請她起身,可又不好意思用手相攙,急得把手背在背後直搓,這邊光是鞠躬了!

杜若秋一見,掩嘴竊竊笑道:“你這位故友,真有意思!”

“我這賢弟,就是這麼靦腆!”劉正文也笑了。

“我跟上官還有要事商談,你自己坐後麵的馬車吧!”他又對杜若秋說。

“喏。”杜若秋轉身上了後麵的馬車。

“賢弟請上馬車,我們路上說。”

“好。”

“賢弟可曾聽聞汝陽歌謠?”還未坐穩,劉正文就急著說道。

“略有耳聞。莫非劉兄此行與此事有關?”

“正是。隻因汝陽平位高權大,與朝中各大員都有來往,皇上怕有不公,不敢讓他們前去。隻有我剛剛入朝,一身素裝,兩袖清風,不會與有他牽扯。可他哪裏知道?公道自在人心。……故而我也不敢用有身份的人,隻有連累賢弟你了!”

“劉兄哪裏話來?當初我家流放到江洲,劉兄慷慨相助,可曾想過連不連累?”上官飛嗔怪說,“何況這次,你還有官職在身,又有上方寶劍,還怕治不了汝陽王?”

“賢弟哪裏知道?那汝陽王乃三朝重臣,葉大根深,又豈是輕易能動得了的?”

“那我們就悄悄地查,待查到真憑實據,再一舉將他拿下。”

“嗯,賢弟說得有道理。皇上也是這個意思,他也怕怕查不出證

實據,反而傷了和氣。”

“那我們就給他來個明查暗訪,確保萬無一失。”上官飛說。

“好。我們到了汝陽,都換上便裝,對外隻稱是生意之人,我是老板,你是夥計。”

“是!大人!”

“什麼大人?……我告訴你啊?這麼叫可就生份了啊?”劉正文不高興地說。

“那……這樣吧!在官場,堂前,我還是叫你大人,私底下就叫你劉兄,如何?”上官飛隻得說。

“這還差不多!”劉正文這才笑到。

“噯,劉兄,不是聽說你早已取妻,怎麼又有個新夫人?不怕那位生氣啊?”聊完了正是,上官飛又想起這了這事,不由打趣說。

“唉!……”劉正文看著他打了個唉聲,

“怎麼?劉兄也有難言之隱?”上官飛問道。

“唉!賢弟哪裏知道為兄落榜後艱難的日子?……”

“什麼?劉兄也曾落榜?”……

第2章汝陽平叛之街頭重逢

“當年我上京趕考,為的是婉兒。家父嫌她賣藝出身,行為放肆、不懂禮教,不配嫁到書香門第。可我打第一眼就喜歡上她,經常特地去給她捧場,為了接近她,還拜了她爹為師,跟他們學雜藝呢!她爹也很喜歡我,有意成全我們,讓我們一起練功。為了她,我還差點跟父親反目。後來幹脆書也不讀了,功也不練了,盡跟他們走街串巷了。父親氣壞了,可又怕我誤入岐途,耽誤了大好前程。於是隻好答應了這樁婚事。不過''有個條件,就是完婚之後馬上赴考。我費了這麼大勁才征得他的同意,高興之下,一口應允了。可憐的婉兒,新婚三日就被我丟在家中,一丟就是三年。……”

“劉兄三年沒有回鄉?”

“那年應試落榜,自覺無顏回家見老父,故而留了下來,準備來年再考。……”劉正文頓了頓又說,“可是第二年又落榜了。當時我十分沮喪,又十分地不甘。為了能讓婉兒過上揚眉吐氣的日子,我必須拚一把。於是我又留了下來,可是腰中銀兩已用光;為了胡口度日,還有筆墨紙硯的花費,我不得不拉下臉皮,去風花場地替人端茶倒水、掃地擦桌,這才結識了若秋。她當時是百花樓的一名歌舞妓,因姿色出眾,舞技非凡,當選花魁,成了當地的走紅人物。對我也是格外地照顧,感激之下,允她高中之時,便是她出泥潭之日。如今我高中皇榜,哪能言而無信?於是幫她贖了身,可她自小被賣入青樓,沒有親人也無有去處,對我也是一片真情,既然她願意作小,我也隻得把先她留下,再告訴婉兒。……”

“哦,對了。那年發大水,衝垮了許多農樁,不知你家是不是也在其中?”上官飛忽然插話說。

“什麼?”

“我家流放來到江洲,在山上搭個草棚就過日子。你我雖然同在一洲,卻是一南一北相隔甚遠。我也不敢去你家串門,怕有辱你們大戶門庭。所以你家的事我一無所知。……”

“可能是你祖輩的關係,才讓你如此自卑,不肯應試的吧?”

“官場黑暗,不考也罷。再說有銀子賄賂考官,還不如買幾塊地來種呢!”上官飛淡淡的一笑說。

“你呀!說你什麼好?…

你就甘願一輩子躬耕?”

“不然教幾個童子識字也不錯。……行了,別說我了,你還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就這麼把二夫人帶回家,不怕她受不了啊?”

“我也想早日把她接到身邊,跟她解釋若秋的事,可她沒了音訊,我又如何求得她的原諒?……”劉正文哀怨地說。

“劉兄不必憂傷,這趟汝陽之行,可順路找找她,說不定就找著了。”上官飛安慰他說。

“對呀!婉兒家祖籍就在汝陽,說不定她把我爹帶回她的老家了!”劉正文轉憂為喜。

“那可太好了!你們一家終於可以團聚了!”上官飛也高興地說。

“可是,婉兒性如烈火,一旦知道這事,豈容我解釋?她整日舞刀弄槍的,到時候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劉正文又擔起心來。

“哦?這大夫人倒是位奇女子?劉兄好福氣!得一剛一柔兩位賢內,真是人生完美啊!”上官飛羨慕道。

“賢弟就不要取笑為兄了!到時還要賢弟調解說和、多多美言哪?”

“那是一定的。劉兄不必擔心,我想大夫人也並不是一位不通情理之人吧?她若知道了你的艱難,一定會原諒你的。”上官飛寬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