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葉默,相比之前的表態和承諾,他們更在意的是葉默眼下的這個選擇,就連金啟秋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眼下擺在葉默麵前的分明就是一個難題,如果為了一個女人寒了兄弟的心,大家即便表麵上不說什麼,可背後都會離心離德。
可如果選擇兄弟放棄那個女人,大夥心裏隻會生出一股寒意,連自己的女人都能舍棄,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丟不下的?即便是他們這些兄弟,說不定哪天也會成為他出賣和拋棄的棋子。
就在所有人都暗自思量的時候,葉默卻不給他們更多的思考時間,直接就把剛剛那把槍拍在桌上向著豹哥滑了過去說道:“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自己所愛赴湯蹈火,如果硬要在中間做一個抉擇的話,她打了一槍,你還我一槍,從此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葉哥不可!”個別元老當場就叫了起來。
誰都沒想到葉默會竟然做出這麼大膽的決定,問題是豹哥的狠戾是出了名的,連自家兄弟他都能下手火並,更何況是葉默這個先前跟他們沒有半點交集的外人!
剛剛發生的那些多少讓葉默在他們心裏有了點分量,誰都不希望原本平靜下來的大局因為豹哥這一槍再次變的分崩離析,至少在場人絲毫不懷疑,豹哥真的有可能一槍就把葉默給崩了!
那些人開口終究還是遲了,那把槍已經在豹哥的手下,豹哥心中震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看了看葉默,隨後又看了看那把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槍抓在手上還是什麼。
他設想過的幾種情況,要麼就是葉默當場把他給崩了,要麼就是說幾句場麵話安撫人心,事後再偷偷的把他做掉弄成道上仇殺的假象,可他唯獨沒有想到葉默竟然會光明磊落到這個程度,直接就把槍滑給了他!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所愛赴湯蹈火,這話聽著是一回事,可真正有人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豹哥也顫顫巍巍的將那把槍抓在了手上,從來沒有一刻心裏像這樣這麼複雜。
如果換做以前有機會,他直接就一槍把那個傷了他膝蓋的女人打死,哪怕替他受過的是葉默這個名義上的大哥,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可就是葉默剛剛饒過那兩個兄弟的心胸,加上此刻敞亮沒有做作的行徑,豹哥猶豫了。
哪怕心裏有無數的瘋狂的念頭讓他對葉默一槍爆頭,可卻有一個輕微的聲音告訴他,不能開也不可以這麼做,那些瘋狂的念頭也都隨之消散一空。
豹哥將那把槍抓在手上盯著葉默說道:“你難道真的不怕死!”
葉默無所謂的笑了笑:“槍在你手裏,生死在你一念間。”
豹哥的瞳孔猛的一縮,即便他自認為狠辣,可葉默這份膽魄和定力也讓他不得不服了!
“天饒一刀地饒一刀,你再饒一刀,既然你都能對咱們兄弟這麼敞亮,為什麼我就不能大度一點。
你饒了我那兩兄弟兩刀,我腿上這一槍和手上這一刀就抵消了,從此大家各不相欠!可如果以後有誰自家人害了自家兄弟,我田豹第一個饒不過他!”豹哥厲聲道,隨即也將槍放了下來,周圍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豹哥隨即自己將那把釘到桌子裏麵的匕首拔了出來,捂著流血的手一瘸一拐的向著門外走去,從頭到尾沒有人出聲,所有人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們對豹哥的脾氣秉性都很清楚,原本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沒想到他卻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從他放下槍走出門外的那一刻開始,也就意味著他真的將這事徹底放下。
以前他們從來不相信人格魅力能將人折服,可眼下鮮活的例子放在這,葉默在他們心中的影像變得越發的清晰了。
至於會議桌上的虎哥則陷入了兩難之境,倒是葉默提前開口了:“那既然無事的話散會,老金,你跟我過來一下。”
葉默說散會無疑是給虎哥提供了方便,趕忙就抓著那隻割掉的耳朵向著外麵跑去,時間不長應該還可以再縫上去,周圍人看著心裏也是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