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道也才突然意識到,貌似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從來都不曾給李瑤買過一次禮物,也從來不曾給她慶祝過一次生日。
什麼時候開始,當初那個自己看著都覺得厭煩的小破孩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極品翡翠玻璃種,緬甸老坑的石料,國際市場上已經十年沒見過水頭這麼足的了,更是出自陳修平陳大師之手,據說很有可能是他的收刀之作,這份禮物你確定不要?”李正道緩緩地開口道。
李瑤就算再不受待見,好歹也是出自豪門大族,自然知道這樣的玻璃種翡翠何等稀缺,光是翡翠原礦本身就是天價。
更何況這隻彌勒吊墜還是出自陳修平陳大師之手,陳大師是什麼人,那可是全球玉雕界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
尤其是陳大師一年隻雕琢一件玉器,而且多數都是私人贈送,市麵上幾乎找不到存世的作品,記得前些年陳大師早年的一件作品流出拍賣,直接就拍出了十個億的天價!
如果這真的是陳大師的收刀之作,這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了!
李瑤呆呆的看著這隻吊墜,時而心情靜如止水,可刹那之後又是複雜到極點,各種情緒擠壓到一起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雙手也不由得緊握身子都隱隱有些顫抖。
宋媽照顧了李瑤整整二十多年,沒有人能比她更體會李瑤此刻的感受。
“小姐,多好的墜子啊,我來給你戴上,這是李總特意為你挑的生日禮物呀!”宋媽說著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從出生到一個人搬出來住,李總對他這個女兒向來不聞不問,稍有一點不如意的更是雷霆暴怒,哪怕是抱養的孩子也不見得會這麼不受待見吧。
二十多年了,或許李總終於想通了,小姐說到底身上流的是他的骨血,是他的親閨女呀!
“我……不要!”李瑤冷冰冰的吐出這三個字,宋媽懸在半空中的手也僵住了。
李正道微微有些意外,可又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沒有動怒,更沒有咆哮,隻是吹了吹茶葉抿了口水,隨後似乎自語一樣的說道:“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去機場的,可半路上我遇見葉默了。”
李瑤聽到這話心裏也微微一動,終究還是開口了:“他……說什麼了。”
李正道那是商場上縱橫了幾十年的梟雄大鱷,更是燕京李氏的當代家主,什麼事情該怎麼做,如何處理才能做到最好最優,他心裏早已如明鏡。
“這隻笑口彌勒是葉默為你求來的。”
“他現在心情忐忑今晚不會回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我看得出,葉默他心裏是很在乎你的!”
李正道的千言萬語彙聚成這三句話,每一句都像一隻巨錘重重的砸上了李瑤的心房。
這隻翡翠吊墜是葉默求來的?作為送給她的禮物?他和陳大師應該沒什麼交集,可想想他葉家世子的身份或許……
至於他今晚不會回來,這點李瑤也早有預料,從昨天到今天晚上都沒有露麵,想來是不會回來了。
當初打了他一巴掌,路燈下的絕望作態讓葉默心寒的離去,即便現在想起那一地的血跡李瑤都是強烈的自責和愧疚。
這些他沒有跟李正道講,如果他真的和盤托出,今天李正道也不會如此情態的跟他說話,或許一進門就是一巴掌已經甩了上來。
這麼大的委屈和受的苦都隻字不提,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小氣到那些雞毛蒜皮的事都向李正道打小報告,自己終究是錯怪他了,還傷他傷的如此之深,可他心裏卻還惦記著自己,甚至讓李正道為自己送來了這隻彌勒吊墜。
雖然晚了點,可畢竟也才十一點五十六,還沒有過第二天!
李瑤隨即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李正道肯定是和葉默見麵之後就立馬向著這邊趕來,可即便如此他到了這裏都快十二點了,那他和葉默肯定是不久前才見的麵。
李正道不可能知道葉默在哪,他們隻是路上的偶遇,想想大半夜的葉默懷揣著這個吊墜在路上沒有目的沒有歸屬的閑逛,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