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電流聲在擾動。
畫麵一轉,楊辰出現在一條昏暗的走廊裏,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隻能將周圍照個大半。
“這是哪?”
楊辰想問,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不隻聲音,就連四肢也十分僵硬。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塊鐵板上,整個人立在走廊中間,被束縛的不能動彈。
楊辰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這是第幾批了?”
忽然,身後傳來聲音,還伴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頻率上判斷應該是有兩個人,而且正朝著他走來。
“第七批,這是最後一個。”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有兩個身著白衣的男人出現在眼前,左邊的高右邊的矮,二人渾身上下都被白色包裹,隻露出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甚是嚇人。
楊辰拚命掙紮想喊救命,可奇怪的是,他與二人仿佛隔絕,掙紮,在他們麵前就像虛無縹緲的空氣,被置若罔聞。
“還有半個小時。”高瘦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時間,催促一旁的矮個快點。
矮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電,對著楊辰的眼睛照射了幾秒,就回複高瘦男子:“一切正常,咱們抓緊吧。”
說完,二人不顧楊辰在掙紮,一左一右推著他走進黑暗。
一處、兩處、三處,每走不到五米就有一處燈光亮起,不過隻要走過又會迅速熄滅。
二人推著楊辰走過了七處燈光,停在了一片黑暗裏。
沒有了光線,周圍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楊辰害怕到了極點,他心跳加速,內心的恐懼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他不知道二人要帶他去到哪裏?
靜,周圍沒有一絲聲音,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驗證正確,可以進入。”一聲機械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一道白光猛然出現,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走廊,照射的楊辰睜不開眼,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拚命顫抖,仿佛在提醒他絕不能進去。
“啊!”
一聲尖叫,床上的楊辰猛然坐起。
驚恐的眼神中是一副熟悉畫麵,破舊的家電和那灰暗的光線。
“怎麼又是這麼夢?”楊辰歎了口氣,又是空歡喜一場。
沒錯,他並不感覺害怕,因為剛才的畫麵在十年間被無數次夢到,他早就習以為常。
而且每次的畫麵都一模一樣,結局也都是在一陣白光中被驚醒。
十年了,他一直想知道白光後麵到底是什麼,可“夢”就是不給他機會。
楊辰抹了一把額頭,沾了一手黏糊糊的汗水,這個夢每次都要將他嚇出一身臭汗。
走下床,牆上的時間指向十點,是晚上十點,而窗外卻是灰蒙蒙一片,絲毫沒有天黑的跡象。
來到窗邊,楊辰與往常一樣觀察天氣,確認今天是否可以出門。
灰蒙蒙的天空,裏麵有著無數沙塵,看起來就像一副缺少顏色的畫卷。
由於能見度不過五百米,楊辰所在的十樓隻能看到小區裏的畫麵,破舊的樓房,光禿禿的地麵,空無一人的街道,都在預示今天不能出門。
“又是他媽的“灰夜”。”楊辰咒罵著天氣,不能出門讓他的心情爛到極點。
砰砰砰……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楊辰光著腳就往門口跑,邊跑邊問:“哪位?”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段浪。”
聽到這個名字,楊辰揚起嘴角笑罵了一句:“你他媽怎麼才來?”言語中都是對門外人的不滿。
作為楊辰的鄰居和同事,整棟樓裏隻住了二人。
推開門,一個近兩米高的男人站在門口,他那褐色的皮膚十分顯眼,黑色的短發下是一副剛毅的臉,劍眉怒目非常男人。
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一身異常壯碩的肌肉,在短衣的襯托下,猶如一頭“巨熊”。
“愣什麼呢?趕緊接著!”段浪的手裏提著一個書包,裏麵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這聲音對楊辰來說再熟悉不過,他吃了一驚一把奪過,瞪著大眼小聲問他:“哪來的?這可是禁品!”
段浪推開楊辰走進房間,淡定的回答:“還能哪,當然是工廠裏。”
說話間,他十分熟悉的走進廚房,又輕車熟路的從櫃子裏拿出了兩個高腳酒杯。
看著晶瑩剔透的杯子,段浪笑道:“幸好你喜歡收藏,不然連喝酒都沒了情調。”
作為一個古文愛好者,段浪的家裏有一大半都是古書,情調一詞,就是從一本品酒的書裏學到的。
楊辰打開書包,裏麵有著兩瓶如血一般的液體,他大喜,真是葡萄酒!
段浪收拾出桌子,隻留兩個酒杯在上麵,楊辰拿出葡萄酒,用專業的開酒器擰開了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