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是做什麼噩夢了嗎?叫得這麼慘,跟被殺的豬都有得一拚了。
真不像樣。
她長籲著下了床,拉開窗簾,昏黃的夕陽倏然闖入這邊昏暗之中,在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溫暖的黃,增添了些……頹敗之感。
坐在床邊的封逍見此,便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他醒來時,就睡在她旁邊,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心中很不安,見此時也沒有什麼危險,才沒有著急打擾她,任她再睡會。
但是,樓遙顯然是將他無視了,怔怔的看著遠方半個身子落入地平線的太陽,沉默不語。
“是正是邪是萬惡之中最善最難辨
是魔是道是道中噬血最甚最可憐
曾遇一人卓絕風姿玲瓏眼置心尖
而歿於野白衣沾血半刃刀生紅蓮
所謂道何故
剜我肉中骨
天與我齊哭
哭心上朱砂難護
破碎虛空天霄雲煙非我心執念
遍經卷真典煉……”
“媽的,別吵了……真他媽頭疼……”
手機鈴聲突然在房間中乍響,封逍不知是何物,臉色警覺。
樓遙卻是與他相反的反應,揉著頭發,一臉煩躁的將枕頭被子翻了一番,又在床底下瞧了幾眼,最後在鞋櫃裏找到了她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叫何三的名。
“喂……”
樓遙語氣懶散,語音拖得極長極沒精神,對麵那頭傳來一個大叔的聲音,帶著成熟男性的特有的魅力。
“幹啥呢?響了都一分多鍾了才接,我還以為你被人做了呢。”
“剛睡醒。”
“今天秋落那小子生日,深暢夜總會聚會,來不來?”
樓遙坐在床上,右手拿著電話,左手玩著指甲,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封逍坐在旁邊,雖然不知道她手裏的東西是何物,但聽著樓遙就這麼當著他的麵與其他男人說話,而且那男的語氣還特別熟絡,像是與她關係很好似的。
他都跟他在一起沒一年也有半年了,怎麼沒聽她提過有什麼男性朋友,頓時心裏就有些生悶氣。
“對了,把常暮那小子叫上。”
“好。”
樓遙掛了電話,順手撥了另外一個號碼。
封逍聽到常暮這個名字時,怔了怔,可是樓遙就在他旁邊,似乎並不打算給他解釋什麼。
很快,手機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很是好聽的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喂,小遙,什麼事?”
“何三說今天是秋落的生日,在深暢夜總會開party,你要不要去。”
那邊的人笑了笑,這才說道:“剛剛憐蝶已經通知我了,我手裏還有份任務沒有處理,你們先去玩吧,我能趕來就來。”
封逍聽著這個聲音,感覺陌生又熟悉,半晌才回過神來,這不是他的聲音嗎?
“好,掛了,拜拜。”
樓遙等著對麵回應之後,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床上,朝著浴室走去。
封逍站起身來擋在她麵前,想讓她給他解釋一下,為什麼她好像對這裏很熟悉一樣。
“遙兒……你……”
在封逍的怔愣中,樓遙直接穿過了封逍的身體,從他身上穿了過去,封逍的話,也在這一瞬間打住了。
她剛才……是做什麼噩夢了嗎?叫得這麼慘,跟被殺的豬都有得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