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聽了這話,臉色驟變,惶恐道:“奴婢也隻是胡亂猜測順嘴一說罷了……奴婢聽不懂婕妤娘娘的意思,是說楚昭儀這個病是奴婢害的麼?這,這可從何說起啊……”
曲煙煙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冷得似是臘月裏屋簷上垂下來的冰棱柱,淡淡道:“你這個人,心腸陰狠,恐怕沒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吧。”
映月聽著這話不對,心裏是真的恐慌了起來,由不得睜大了眼睛,強笑道:“昨天婕妤娘娘親口許諾奴婢的,若我指證了楚昭儀,娘娘就一定會保全奴婢全家的性命,還會讓奴婢衣食無憂……娘娘一言九鼎,想來說過的話絕不會不算數的吧?”
曲煙煙微微一笑:“這個自然。雖然你不是什麼好人,我卻也會恪守自己的承諾。”
映月這才放下心來,由不得長長鬆了口氣,起身向曲煙煙福了福,笑道:“多謝娘娘,娘娘真是個重情守信的大善人哪!那……奴婢現在就打算出宮去啦?”
曲煙煙回頭望向背後站著的明淵,含著笑極認真地道:“皇上,不知臣妾可不可以隨意處置她呢?”
明淵微微皺了皺眉頭,似是對赦免映月這樣心懷叵測的惡婢很不以為然,卻也並不阻攔她,無可無不可地笑道:“這算什麼大事,一個婢子罷了,要殺要剮都隨你高興。”
曲煙煙坐在那裏,抿嘴笑著橫了明淵一眼,眼波流轉,說不盡的嫵媚溫柔
。
明淵看著不覺心旌搖動,環著她脖頸的雙手忍不住便向下滑動了寸許,有一搭沒一搭地貼住了那處綿軟豐盈的上緣。
曲煙煙身子一僵,立時漲紅了雙頰,下意識地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掙脫開來。明淵哪裏肯容她,臉上繼續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手上卻不動聲色地暗暗加力,曲煙煙便象被箍在了椅子上,半點也動彈不得了。
羅鈺和映月就在三五步外的距離,與自己咫尺相望,明淵公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撩撥自己,也不怕被他們瞧破,真真是……真真是!
曲煙煙一動也不敢再動了,臉上竭力維持著平和得體的微笑,可是耳根子發熱,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隻好掩飾地清咳了一聲,板著臉繼續道:
“映月姑娘要出宮,也好。你的去處,我已經替你……”
從背後交叉環繞在自己胸頸間的那兩隻白皙修長的手,不著痕跡地又向下緩緩移了半寸,幾乎已經覆住了上半個渾圓的山丘。
曲煙煙的一顆心似乎也隨之被那雙手溫柔地提了起來,身子忽悠一顫,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她奮力地含著胸向後縮了縮身子,可是椅背擋著,根本無路可去。
那雙可惡的手嚴絲合縫地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衣衫直達五髒六腑,曲煙煙覺得全身都熱烘烘地燒了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不已,幾乎沒有辦法均勻地呼吸了。
曲煙煙懷疑明淵這暗中的狎昵其實早被殿中諸人看透了,羞窘交加之下,慌慌張張地先朝巋然立在稍遠處的羅鈺瞄了過去。見羅鈺微微低頭垂著眼簾,俊秀淡漠的臉上一概表情皆無,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廂正在癡纏不清。
她略微鬆了口氣,又懷疑他隻是假裝看不見罷了,這麼一想,簡直羞憤欲死。再瞥一眼坐在三步外的映月,離得這麼近,她一定看得清清楚楚了!看她眼底似乎漾著點詭秘的笑意……
可此時的曲煙煙慌亂得如同一隻沒頭蒼蠅一般,每一根汗毛都變得異常敏感起來,全部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集中在了胸前那兩隻可惡的手掌上,甚至已經有點顧不上這些了……
不行,要說的話還沒說完,映月這樣陰險的人若是自由自在地出了宮,還不知要作出多少惡來!曲煙煙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努力把聲音調成平緩深沉的語調,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