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和離魂想必也是化名吧?”他目光幽幽地望向漫天遙不可及的星鬥,忽而道:“那我從今往後便是遙星了。”
千秋嘴角斜勾,“從今天開始,那個忍氣吞聲、任人淩辱的穀瑾鴻已死,你,隻是傲世天門八大天罡護法之一,遙星,遙在天際,讓穀家人望塵莫及,你若無法綻放出星辰般的光芒,便不配做我傲世天門的天罡,你既然成了本尊的人,本尊將來必送你一個嶄新的穀家!”
嶄新的穀家……
穀瑾鴻心中一熱,當即俯首,聲音清亮,仿若重生,“屬下遙星謝過尊主!”
“金風、離魂!”
兩人是真心為穀瑾鴻感到高興,此時難免有些興奮,聲音也高了些,“屬下在!”
“跪下!”
“啊?”
當頭一盆冷水澆下是什麼滋味?眼下就是!
“哼,剛才不讓你們跪不是我原諒了你們的錯誤,你們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是傲世天門狂傲神秘的天罡護法,我不會在外人麵前讓我的人跌了臉,可是如今遙星已經不是外人,你們兩個就老老實實在這裏跪著,到淩晨再回去。”
她望了望天空,摸著手腕,幽幽地說:“稍後……應該會有一場大雨……”
穀瑾鴻看了看天,星空璀璨,怎麼會有雨?可跪在半空的兩人卻是苦了臉,尊主的話從來不會錯,
目送千秋離開,穀瑾鴻看著兩人,二話不說與他們並排而跪。
離魂細長的眼睛眯起,笑道:“尊主又沒讓你跪,穀瑾鴻已死,你不能再以穀瑾鴻的身份待在禦龍府了,趕緊下山去蟠龍鎮花陰巷的陌園找玉露他們,過不了十八道考驗,你照樣進不了傲世天門。”
金風沉吟道:“尊主為什麼要現在就讓穀瑾鴻消失呢?等三個月後把靈術學完了不是更好?離魂,天門裏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有學習靈術的機會,可是尊主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嘁,你瞎操什麼心,我隻知道尊主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喂,穀……遙星,你趕緊下山去吧,拿著這個,玉露他們自然會相信你。”
說話間,他掌心微紅,一粒丹藥化作無數碎粉滲進了穀瑾鴻的身體,之後,浸了強效化屍水的彩帶丟到穀瑾鴻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效用。
可是穀瑾鴻把絲帶仔細收好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著兩人一笑,那笑容明媚得如破繭重生,早已尋不見初見時那落魄隱忍的狼狽。
“那天你們說我們總有一天會成為朋友,這句話錯了,我們不是朋友,是兄弟,患難與共的兄弟。”
兩人哈哈一笑,不再勸他,而是不約而同地摘下了梅花金麵具。
穀瑾鴻頓時瞠目結舌,“你……原來你們……是你們?!”
連城千秋,夜蒼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能讓堂堂金家少主和東方皇族的小王爺甘心為臣為屬?!
“千秋,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千秋掃了眼碧桐賊兮兮的笑容,“明天一早就把消息放出去,是時候該有點事情來轉移各家的注意力了。”
碧桐不甘心地咂了咂嘴,看來是不願意說啊!
“神秘高手忽然現身,支使一隻神獸帶著一群幻獸打群架,嘿嘿,想想都讓人渾身骨頭癢癢,可是另外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關於靈術的事情,你就一點也不著急?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著我藏著什麼秘密王牌?”
“也許吧!”
“也許?什麼意思啊?喂,你……”
碧桐話還沒說完,已然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不滿地咕噥道:“把話說完再走嘛,詛咒說話不清不楚的都懷孕!”
千秋換了裝束潛回聆海清音閣時,天果然如她所言下起了大雨,劈裏啪啦的雨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就連門外站著那麼一個纖瘦的人影,隔屋的南風離竟然也沒有反應。
這半夜三更,她這時如果從外麵直接上去,等明天幻獸打群架的消息傳開,隻會惹人懷疑。
閃身從側窗掠進房中,房中黑漆漆的一片,門外之人的影子映在紗窗上也就格外的醒目。
她靜靜地看著好一陣子,都不見那人離開,才略微皺了皺眉,悄無聲息地打散了頭發,換上了寬鬆的家居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