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飯菜做得……”
南風離執筷的手驀地一僵,“不……不好吃嗎?若是吃不慣,我現在就去膳廳帶些回來。”
“不,做得很好,隻是這味道……和碧桐的手藝很像,你在山上跟她學的?”
“不是,是她跟我學的,我爹廚藝很好,我娘最愛吃的便是他做的飯菜,可是爹時常忙碌,我便央著我爹學了給娘做。”
他說著,狹長明亮地眼睛裏泛著溫和的柔光,可是曾經那些溫馨幸福,到如今想起隻會讓人覺得痛苦。
千秋默不作聲,夾了塊點心放到他碗裏,回頭就見白狐小幻捧著碗殷殷望著她,小幻這是嫉妒了。
千秋撫了撫額,又給它添了些,“你少吃些,再吃圓了我把你當球踢!”
“嗬……”
千秋挑眉看著嘴角含笑的南風離,小幻也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驚奇地看著。
“你笑起來更好看。”少了冷峻,像個爽朗的鄰家少年。雖然在千秋的觀念中鄰家少年應該是清秀為宜,不該是他這麼俊得離譜的。
千秋是被當做軍人訓練出來的,軍人擁有一種特質,目光專注堅定而且很真摯,在她讚賞地目光中,南風離紅了臉。
用過早飯,一人一狐看著南風離洗鍋刷碗。
沒想到師父和碧桐竟然真的送了她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男寵,真是不錯。
千秋腦子裏有副畫麵,溫馨木屋裏,婦人抱著孩子看著丈夫忙碌,嘴角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那是一幅很祥和的畫麵。
早上才想著碧桐若是個男人便是個居家好男人,可惜自己沒有那樣的福分,轉眼,南風離便彌補了這份遺憾,雖然,她知道,南風離帶給她的這種家的感覺不會太長久的……
“連城公子……離公子……”
外麵傳來熟悉的喊聲,千秋敲了敲桌子,“辰沂,我在這兒。”
辰沂俊秀的臉泛著薄紅,微微喘著氣,應該是一路跑來的,他看了看灶台邊的“家庭婦男”,又看向千秋臉上還未散盡的柔和,眸光一暗,壓下心裏的酸澀,說道:“連城公子,我是來通知兩位,今日臨時停課一日,傍晚時再到銀河寒潭旁邊的淺灘放逐幻獸。”
“停課一日?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後半夜有學員的屋子著了火,又有很多人說看見了長著火腦袋和兩條腿的火鬼,今早禦龍府裏很多人又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連路也走不了了,就是走得了路的也莫名其妙的暈頭轉向,要麼找不到路,要麼就是說看見的是路,走進去卻成了水池子,著了魔似的,現在外麵都鬧翻天了,謠言四起,一會兒說火鬼作怪,一會兒說鬼纏身吸人陽氣,一會兒又說鬼打牆,府裏的師叔師伯們已經在四處查看了。”
長著腿的火鬼?鬼纏身?鬼打牆?
禦龍府這樣靈氣充沛的神仙福地會鬧鬼?
人們上吐下瀉這種事情但凡是個煉藥師就能辦到……
“辰沂,我問你,北司醫族的人也是上吐下瀉?”
“除了聖君大人,其他人或輕或重都是。”
千秋眼中劃過了然,醫族來的人裏除了北司青君大概就數北司皓月煉藥師品級高了,下藥手段連北司皓月都能中招,除了北司青君還會有誰?他連自家人都不管不顧,目的到底是什麼?
至於說什麼暈頭轉向鬼打牆之類的,不就是奇門遁甲之術嘛,禦龍府麵積廣闊,能把陣法布得這麼大需要極高的造詣,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多見,碧桐昨晚一直在聆海清音,不可能出去搗亂,而這禦龍府裏有一個人布陣的造詣比碧桐還要高超。
西陵禦殿下!
那個什麼長著腿的火鬼……
“會不會是哪個靈術師在操控火靈術?”
辰沂搖頭道:“不可能,如果是火靈術操縱,那也該是一團火焰,怎麼可能長著腿呢?”
“什麼樣的腿?”
“聽看見的人說白生生的像骨頭……”
白的……五種靈術裏隻有金靈術的銀接近於白,火……銀……
難道是他?
千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三個男人裝神弄鬼都能湊到一起,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