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然。
“平身吧。”
他淡淡地說著,帶著喜公公轉身離開。
留給那些少女的是他略有些急促離開的背影,少女們失望地相顧看著,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些許氣餒。
陛下也太不解風情了些?
莫不真是像別人說的,陛下有隱疾…不愛紅妝愛銀裝?
天下誰人不知上將軍匡庭生偏愛銀色戰袍,每每練兵之時,騎胯雪白駿馬,身穿銀色戰袍,玉色天顏,颯爽英姿。
像上將軍那樣的神仙男子,凡塵女子不敢肖想。再者上將軍雖未成親,聽說對那位衛姓女子十分的愛重。
對於上將軍,京中所有的姑娘都是喜歡的。便是這些被家族送進宮中想親近順安帝的女子,其中不乏有許多隱蔽心思之人。
那便是,若能入宮,既能得榮華富貴,還能時時看到上將軍。
那邊順安帝疾步走著,直到一處假山。假山的旁邊,是玉石板砌成的石桌石凳,已有宮人上前擦拭過,鋪上狐毛墊子。
他一掀龍袍,坐上去。
“你命人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朕想單獨坐一會。”
喜公公低聲領命,吩咐下去。
順安帝一手支頭,閉目小憩。整個皇宮,明明都是他的,可是眼下他卻覺得連個清閑靜坐的地方都沒有。
突然,假山的那一邊閃出一個粉色小身影。那是一個小姑娘,梳著雙髻,眉眼靈動。長得一副罕見的好相貌,鬼靈精怪地對小喜子比著“噓”聲。
小喜子自是袖子掩嘴,忍著偷笑。
那小姑娘走到順安帝的身後,一雙小手蒙上他的眼睛,還做了一個鬼臉。不用猜,放眼天下敢這樣做的隻有一人。
“猜猜我是誰呀?”
“朕猜…是不是宮裏新來的小宮女啊?”
冰雪可愛的小姑娘噘起了嘴,“皇帝舅舅,景陽可不知道,這宮裏還有哪個宮女敢對您動手動腳。您快告訴景陽,是哪個膽大妄為的?”
這位小姑娘,正是大司馬和雲孝公主的長女,景陽郡主。
說起大司馬,他不光是順安帝的從武師父,且還是當年正康帝選中的輔佐大臣。加上其妻雲孝公主,深得聖眷。
雖說雲孝公主起初受封之時,是因為先帝的一句托夢之詞,且與冷宮之中的那位程氏有關。可順安帝絲毫沒有介懷,對她榮寵有加。
雲孝公主長得極像仙故的懿德皇後,若非要說她是父皇的女兒轉世,順安帝願意相信她是自己的親姐姐。
景陽郡主說話的同時鬆開手,嘟著嘴坐到一邊。
順安帝眼裏露出寵溺的笑,“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居然敢惹我們景陽郡主生氣?”
“哼…”景陽郡主別過臉去,還不是那些心思齷齪的,竟在背後編排自己和皇帝舅舅。說父親位高權重,起了嫁女入宮的心思。
她人雖小,卻明白這話是不懷好意的。
皇帝舅舅是長輩,她怎麼可能嫁給自己舅舅?
想都不要想,必是壽安宮的那位。年紀一大把,老了都不安分。成天算計這個,害那個的。方家若不是沒有同輩適齡的姑娘,隻怕皇帝舅舅身邊早就了人。
他亦然。
“平身吧。”
他淡淡地說著,帶著喜公公轉身離開。
留給那些少女的是他略有些急促離開的背影,少女們失望地相顧看著,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些許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