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淩亂的房間裏靜謐的沒有半點聲響,天花板上的燈忽明忽暗的閃動著,偶爾發出微弱的電流聲。
房間的地板牆壁上到處都沾著一些類似鮮血一樣,濃稠的紅色不明液體。而房間的正中央,一個清瘦的人影正蜷縮成一團,緊緊的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半長的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樣貌。白皙修長的手臂搭在一旁的地上,手腕上同樣有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液體。
突然,一直緊閉的房門鎖悄無聲息的轉動起來,原本安靜的空間有了聲響,伴隨著鑰匙的響動聲,還有略有些急促沉重的喘息聲。房間裏的燈光危險的閃了閃,在房門被打開的瞬間熄滅了。房間陷入了一片昏暗,同時,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打破了平靜。屋子外頭樹上棲息的小鳥被突如其來的聲波驚嚇了,慌不擇路的撲哧著翅膀逃竄。
一直被拉的死死,遮住了所有光亮的窗簾突然被猛的拉開。昏暗的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一個紮著馬尾滿頭大汗的娃娃臉女生皺著眉頭,一邊推開緊閉的窗,嘴裏不停的數落著:“你看看你,我這才幾天沒來,你就把畫室弄的亂糟糟的,像鬼屋一樣。顏料也灑的到處都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凶殺現場。”
女生身後,房間中央躺著的人緩慢的爬了起來,單薄修長的身形,及肩的棕色卷發,白皙的有些透明病態的皮膚,精致的巴掌臉上,長長卷翹的睫毛下,一雙黝黑深邃迷蒙著一層霧氣慵懶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厚適中有些蒼白的雙唇。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t恤,身子削瘦的就像是一個剛剛長成的少年。
“小溪,我這幾天一直在趕一幅畫,所以沒太注意整理,對不起。”席師紫有些歉意的看著許清溪,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她的聲音卻是與她外表豪不相符的煙嗓,沙啞低沉,但卻出人意外的性感好聽。席師紫連續在畫室裏待了五天,總共就吃了兩袋泡麵和一袋麵包,昨天匆匆趕完畫被人取走之後,才疲倦的倒地直接睡著了,放在一邊的顏料畫筆全部沒有整理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踹倒,紅色的顏料灑的地板身上到處都是。
“我都懶得說你了,又窩在這裏幾天,是不是又沒吃什麼。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忙起來也應該記得吃飯啊,否則把胃再餓壞一次,就有你好受的了。”許清溪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的瞥了眼沙發邊放著的兩個空的泡麵桶和一個麵包包裝袋,連忙走到門口把剛剛拎進來的袋子丟到席師紫身邊:“裏麵有蛋卷牛奶,還有打包的一些烤肉,你先去一邊墊墊肚子,我來打掃整理,等你吃飽了順便把頭頂那盞壞掉的燈給換了。”
許清溪抬頭看了看那盞燒壞的燈,無奈的楞了一下會,就開始雷厲風行手腳利落的打掃起來。
席師紫盤腿坐在角落裏,一雙深邃黝黑的眸子閃著亮光,她舔了舔嘴唇從袋子裏拿出一袋牛奶打開,仰頭喝下一大口才看著正拿著抹布擦拭桌子的許清溪,真誠認真的道謝:“小溪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亂成什麼樣。”
一邊把桌子上的垃圾丟進垃圾桶,許清溪勾了勾耳邊垂下的發絲,眉毛一挑,對席師紫真誠的感謝沒有半分感動:“得了吧你,這麼口頭的感謝我可不需要。還是等哪天你送我一副你畫的一副畫,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感謝。”
席師紫咽下嘴裏的蛋卷,伸出骨節分明白皙漂亮的指尖抹了抹嘴角,漆黑的眼珠往下瞥了瞥,有些為難的動了動身子:“小溪,這次的畫送出去之後,我想要休息一段時間。你如果想要畫的話,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算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我是你的經紀人,照顧你是我應該的,我們互惠互利我又不吃虧。雖然我真的很想要你的畫,但是還是你的身體重要,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畫的事情隨便,你以後得空隨手給我畫一幅就行了。”許清溪手上不停的打掃著,隨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聽出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