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馬車上的陳氏和穀雨還有立夏也掀開車簾,看著這屋子紅了眼。林小滿隻留下一個賣了死契的丫鬟和奴仆,他們的賣身文書都上過官府,她也不怕這些奴仆趁她不在,把這府邸怎麼樣。也關照了店鋪裏的掌櫃,幫忙照看。
從那林府兩個牌匾收回,林小滿手握韁繩在原地打了個轉,看了看兩邊的路上並沒有熟悉的人,終狠下心腸,揮手讓馬車走。
而陸府,陸子籍在書房裏拿著筆不停的寫,額頭上的汗水欲滴,證明他已經這樣寫了許多。杜賀忍不住隱出半個身子說道:“主子不去送送二公子麼?”
陸子籍聽到杜賀的話,不由捏著筆的手背一緊,然後抬起臉來淡淡的看著杜賀說道:“誰給了你質疑的權利?”話中的冷意讓杜賀渾身寒毛一豎,他知道自己踰矩了。頓時低下頭,重新給隱回暗處。
可陸子籍被他這一打斷,再也沒有寫下去的心情,看著桌子上寫的字,眼睛閉了閉,長歎一聲,把那毛筆隨手就扔在了那差不多快完成的紙上。
陸子緘和林小滿他們是各自從自己的府邸出發,然後到城外的十裏一處送君亭那邊彙合。身為東家的陸子籍,按道理應該在那送君亭給自己的弟弟和林小滿送行才對。
可這一大早起來,陸子籍就悶在書房裏不停的寫字。甚至二公子離開陸府,他都沒有出麵。讓陸父和陸母心中頗有微詞,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終不過是安慰了陸子緘幾句,然後揮手與他告別。
隻是,陸子緘才不學林小滿那般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他坐在四匹馬拉的馬車裏,馬車拉動時,四平八穩,一點都不顛簸,而馬車裏頭什麼東西都樣樣俱全。
假裝深情的跟父親和母親依依不舍後,就一屁股坐在馬車的厚厚的毛毯裏,然後斜躺在上麵,舒服的半眯著眼,陸子緘趕緊的翻出他一早讓廚房間準備的小菜和燙的一壺酒,拿起那小酒喝了一口後就一口小菜,隻讓他本來苦哈哈的臉上,眉眼全都舒展了開來。
搖晃著手中的酒壺,陸子緘隻覺得這次離開,定能海闊天空,再也不用在大哥的光彩下傳喘生存。隻可惜了京城裏那幫損友,若是能一起去,那該多好?不過,他才不怕自己到了泉州後會認識不到一些朋友,到時自然還是能跟京城裏一樣,酒醉燈迷!
陸子緘卻不知道,他認識的其中一個損友也被迫在去往泉州的途中。他們不知道,慶龍帝一早下了旨意,把二皇子給圈禁了起來,而他的職位由六皇子暫代。
這個聖旨一下,讓許多觀望或者已經站了隊的人嘩然。畢竟,之前慶龍帝一直使用平衡之道,讓自個已大年紀的皇子們相互牽製。可如今,居然直接翻了臉打破了這種製衡,眾人紛紛猜想,是不是慶龍帝早已經決定好了太子是繼承他大統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