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十八分,對時準確!”彎刀看看手表,小聲應到。
“準確!”“準確!”......血刃的其他隊員紛紛小聲回答。
交代完各自的任務之後,古硯軍又特意囑咐到:“注意,咱們的任務目標是解救人質,交火的時候注意不要誤傷。但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大風大浪咱都闖過來了,別在這小河溝裏翻了船。”
彎刀等人嘿嘿一笑,說到:“旅長,你也太把對麵那幾塊洋薑當盤菜了,要是被這幾個小嘍囉陰了,那也太丟咱特戰旅的臉了。”
“凡事小心無大錯,好了,都準備去吧!”古硯軍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彎刀和其他隊員的肩膀,小聲的又叮囑了一下。
脫離了大部隊以後,夜叉如靈貓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潛行著,他沒有選擇路邊那些高大的建築建立狙擊陣地,而是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在沿街不起眼的低矮的民居上麵,小心的踩著屋脊前進。那些高樓雖然視線良好,但是一來射擊距離增加,對於準確率會有不小的影響,二來一會兒戰鬥結束以後,撤退起來相對也會麻煩一些。
幾分鍾以後,夜叉找到了一處良好的狙擊點,視野開闊,俯瞰整個戰場,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毛瑟98K的瞄準鏡裏清晰可見。身後的撤離路線他也已經考慮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一會兒狩獵開始了。
看了下表,還有兩分鍾。夜叉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將眼睛貼在了瞄準鏡上。
兩點三十分,夜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扣動了扳機。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個日軍士兵頭上猛地暴起一團血霧,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其他的敵人頓時如同炸了鍋的螞蟻一般,幾個日軍士兵還好,畢竟是訓練有素,槍聲一響,迅速就地臥倒,小心的觀察周圍的情況,而那幾個偽軍,平時就是烏合之眾,這會兒就顯得狼狽多了。幾個人狼狽的大呼小叫,端著槍漫無目的的向著四周胡亂射擊,根本顧不上觀察目標在哪裏。至於那個漢奸,那個倒黴的日軍士兵被一槍爆了頭,汙血腦漿迸了他一臉,這會兒他已經被嚇傻了,呆在原地隻顧著瑟瑟發抖了。
夜叉的槍聲一響,古硯軍和彎刀等人也是長身暴起,端著手中的MP38,一路掃射著向敵人衝過去。
對麵的日軍似乎已經比嚇傻了,這裏可不是荒郊野外的戰場,而是大日本皇軍引以為傲的治安模範區,大上海的街頭!雖然已經是淩晨了,可是對麵的這些來路不明的敵人,也太不把堂堂帝國武士放在眼裏了吧?
不過現在看起來,人家還真沒必要把自己放在眼裏。對麵的火力強勁,子彈像瓢潑大雨一般向自己潑灑而來,彈幕密集,壓製的自己想要抬頭觀察一下情況都困難無比,更不用說想要反擊了。
彈雨之中,一個日軍士兵忽然跳起來沒命的狂奔,似乎是想要逃離戰場去呼叫援兵。躲在暗處的夜叉用一顆廉價的子彈,終結了他當英雄的美夢。
短短五分鍾以後,除了那個已經嚇得屎尿齊流的漢奸,其餘的敵人都已經成為了橫躺在地上的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古硯軍走到那個還在發蒙的年輕人身邊,親手給他解開繩索,笑了笑,說到:“怎麼樣,還能走嗎?能走就趕緊走,一會兒鬼子的援兵就要來了。”
那年輕人先是茫然的看了看他,然後愕然問到:“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
古硯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雲淡風輕的說到:“你管我們是什麼人呢,救你還需要理由嗎?我們本來就是打鬼子的,救你不過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著的事兒。怎麼?你還真打算去日本人的憲兵隊裏參觀參觀?”
古硯軍倒不是故意刁難對方,剛才戰鬥之前,細心的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年輕人雖然身陷敵手,但是神情間除了淡然和悲愴,竟然沒有一絲慌亂。看來這位平時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角色。自己要是就憑著救了人家一次,就指望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話,恐怕要撞一頭包了。他還沒自大到以為自己是及時雨宋公明,隨便在街上遇到個英雄好漢,就口中連呼“哥哥想煞我也”,然後納頭便拜的地步。
果然,那年輕人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淡淡的說到:“既然如此,那謝謝各位仗義援手了。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說完竟然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