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霍載陽用另一隻手的衣袖擦了擦嘴上的酒漬,轉回頭發現陸韻鍾的臉色有些蒼白,他一伸手將酒葫蘆遞了過去說道:“陸兄弟,喝點酒暖暖身子!”
陸韻鍾平時很少喝酒,隻有在重大的節日才偶爾陪著父母喝上一小口,此時見霍大哥如此熱情,當下也不推辭,接過酒葫蘆猛地塞到嘴裏,學著霍大哥一仰頭“咕嘟咕嘟!”地連著喝了幾口。
如烈火灼燒般的感覺順著喉頭灌進了胃裏。
“咳咳咳!”
陸韻鍾猛地將葫蘆口從嘴拔出來,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蒼白的臉頓時憋得通紅,腦門也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哈哈哈哈!”
霍載陽將酒葫蘆猛地從他的手裏拽了過去,仰頭又大喝了幾口,搖了搖,發現酒已見底,隨手往道邊一扔,忽然,他昂首扯起嗓子唱起歌來。
“藍衣獨劍雪中行,一世高歌萬裏清。狂雲怒卷飄飛絮,錦衣濁酒喜相迎……”
他的聲音嘹亮而又高亢,穿過漫天飛雪,送出去好遠好遠。
陸韻鍾走在他的身旁,隻覺得跟霍大哥在一起待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自己的心中不知不覺地卻充滿了無限豪情。
驀然,他靈光一現“錦衣濁酒喜相迎。”自己穿的可不正是錦衣,霍大哥這一句唱的意思莫不是他和自己相遇也感到很高興?
抬起頭來,卻發現霍大哥此時正笑嗬嗬地望著自己,他的鼻子一酸,眼淚禁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哈哈!陸兄弟!聲震‘鬆溪城’的少宗主怎麼能哭鼻子?”
“我……我……”
陸韻鍾的口中囁嚅著。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可以喊你一聲大哥嗎?”
“哈哈!好了兄弟,你看地上的腳印清晰多了,再加把勁就可以追上大部隊了!”
忽然,陸韻鍾搖頭說道:“我不要追上大部隊,我想跟著你走。”
霍載陽聞言一愣,隨即哈哈笑著說道:“我還有事,可不能陪著你到‘落雲宗’,你追上他們也好有個照應。”
“不!”
陸韻鍾堅決地搖著頭說道:“霍大哥,我希望您順路的情況下能陪我多久,就陪我多久!”
“陸兄弟,最多再往前走幾裏我就要跟你分手了,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知道你在‘落雲宗’日後,霍大哥會去看你的。”
看著陸韻鍾一副不舍的表情,他用力拍了拍陸韻鍾的肩頭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輕生死,重別離’大哥也不舍地跟你分開,不過我最討厭兒女情長,放心!大哥辦完事就去找你!”
說話間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他忽然放開了陸韻鍾的手,大踏步地順著岔路走去,卻是再也沒有回一下頭;陸韻鍾呆立在那裏,目送著霍大哥的身影漸漸遠去,風雪飄飛之中,隱約又傳來了他的歌聲“狂雲怒卷飄飛絮,錦衣濁酒喜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