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忒多疑(2 / 2)

“明白了吧?我若是當真要傷你,這裏就是我的天下!”男孩兒的聲音裏隱隱的帶著一股子睥睨,“這回你能放寬心了吧?”

錦歌冷哼著:“廢話可真多!”

男孩兒嘀咕了一聲:“還是聖賢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朝著錦歌扔出一物:“喏,我剛才要拿的,就是這個!你看看它上麵的圖樣,可曾相識?”

錦歌謹慎的看著眼前的槍套,根據它的大小,應該是和男孩兒剛拿的那手槍相配套。她想了想,用箭頭將其扒拉過來,打算細瞧一番。

當然,她的餘光仍然警惕的注意著男孩兒。

忽然,錦歌的眼瞳大大的縮了一下,不禁失聲而出:“這……”

男孩兒見錦歌那警惕的小模樣,很像他娘養的花喵,尤其像它全身炸毛時的神態。本來他還想調侃幾句,卻正聽得錦歌驚愕而叫。便立刻收了玩笑之心,正經說道:“是不是和你那把槍的樣子一樣?”

錦歌這才恍然,怪不得她看到男孩兒的槍時,也有股子熟悉感呢!

當初五伯送來的這把槍史,它原是裝在一個菱形銅盒兒中的,在那盒子的底麵上,刻著一把樣式不同的槍。那時她原還好奇,為什麼圖樣和實物會這般不同。

錦歌目帶防備的說:“隻是我那把槍卻未有什麼槍套,它是放在一隻圓形皮盒子中的……那盒子底層上,卻當真有一副手槍樣式的刻畫。樣子……和你那把也確是有幾分相像。”

男孩兒聽了錦歌說的前半句,本有些失望,待聽到後麵。他苦笑一聲:“真是個多疑的小丫頭,你那槍應該是裝在一個菱形的銅盒子吧,黃銅的!”

錦歌聽了一愣,男孩兒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麼他究竟……是敵?是友?

男孩兒低頭解開領子上的一個扣子。他見錦歌一臉囧然的盯著自己,白了錦歌一眼,低聲嘀咕:“這是什麼姑娘啊,整個一個女土匪!”

錦歌耳力向來很棒,隻是眼下她權當沒聽到男孩兒的自語。

等待了一小會兒,男孩兒就從領子裏拉出一個佩飾。要遞給錦歌。

錦歌卻沒有接:“你拿著我看!”

男孩兒將它湊近油燈,錦歌借著光亮,看清了眼前之物。它是一塊兒有嬰兒拳頭大小、通身剔透的楓葉形墨玉佩。

“喲。這從光下看著,卻是碧色的,眼色還挺豔呢,品相可真好!”

男孩兒見錦歌看得入迷,“噌”一下就將玉佩收了回去。看著兀自不滿地瞪視著自己的錦歌,他問:“這個你見過沒?”

錦歌猶豫著。在一隻金鐲的表麵摩挲幾下,伸手將取下的東西遞給男孩兒。那是一張拇指大小的照片,照片裏麵有一對兒大小相異、樣式相同的墨玉,和男孩兒手中的玉飾一模一樣。

“那塊兒大的,應該就是你手上這個吧?”

男孩兒反問:“你這照片是從哪裏來的?”

錦歌看著他:“它是我一個長輩給得。”

男孩兒聽後,歡快地笑了起來,他的麵目瞬間生活了好幾倍:“你還當寶貝似得帶在身上啊?”

錦歌聽了這話就氣悶,這東西雖然不占地兒,卻是她爹強烈要求她帶在身邊兒的,理由是:不要誤傷朋友。(蘇六爺原話是:“哎喲,我說閨女,你可記得戴上它啊,要不然就憑你那膽子、你那脾氣,誤傷了自己人可就不好了!”)

錦歌雖然聽話,但是對她爹的要求還是不大服的,她捫心自問,自己的脾氣和膽量素來稱得上是這個(此處,錦歌在心裏給自己豎了個拇指)。

不過,此刻,她對自己老爹的遠見卓識當真是佩服不已,要不是有這一出,說不得手雷就有了用武之地啦。

男孩兒見錦歌一放鬆下來,就開始走神兒,不免偷笑,心道:到底是個小姑娘呢!不過,她這也不錯了。

錦歌拎起槍套扔回給男孩兒,她將手雷收起,又將槍放回原處,這才拍拍手,很是利索道:“既然不是敵人,那就沒說的了,今兒你沒見過我,我也不知道你,以後,咱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不過……你可記得喲!”她拍拍袖子,“你要是以為我放鬆警惕,從而想做些什麼打算,今兒興許還能讓你聽個響的!”

男孩兒氣不得笑不得,他站起身來便拿話噎她:“你放心,既是熟人,我還是很君子的,你那聲響,還是憋回去吧!”

“你!”錦歌心說,可真是個刁人,她就沒見過這麼刁鑽的男生!

男孩兒神色一頓,道了聲:“小心!”

他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就將唯一的一盞煤油燈熄滅,拉著錦歌往石板處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