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錦歌這些天也沒閑著,她用照相機拍下弟弟的“罪證”,洗出來照片來寄給自家父母,報報可憐,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現在讓她爹娘知道自己的不易,將來代替父母管弟弟,才能更加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
雖然錦諾讓錦歌受了不少累,但從根本上說,她還是打心裏將弟弟當成寶貝兒一樣疼得。這種疼護的程度,別說是跟著錦歌入京的仆人了,便是整個蘇府,經過這將近二十多天的冷眼旁觀,也是心裏有數了。
因此,有幸看到錦諾受氣的一些下人們,大都對於二夫人家的兩個侄女膽敢虎頭拔毛之行為稀奇不已,大家都等著看這個逍遙閣新來的小主人要怎麼應對呢!
此時,錦歌命令冬和並春芽帶著幾個丫環婆子跑過去護住錦諾,輸人不輸陣麼!錦歌的命令很簡單:“你們趕緊護著小少爺去,若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對少爺加之一指,你們就給我很抽過去,有什麼事,姑娘我給你們擔著!”
“是!”十來個五大三粗的仆婦,個個摩拳擦掌的高聲應是,接著便衝出院門,準備救小少爺於水火之中。
這樣一來,錦歌倒不著急了,反而氣定神閑的邁著步子,悠悠然往前走去,還不忘顧及錦落與蘇銘嫿。
這番做派,讓在一旁的蘇銘嫿看得心驚膽顫,她小心翼翼的偷眼看著錦歌,吞了吞口水,小聲問道:“十、十姑姑,這、這妥當麼?”
她見錦歌看過來,又道:“那兩個表姑一共就帶了兩三個人,咱們這邊會不會有點以勢壓人啊!”
錦歌轉眼看向錦落,笑道:“七姐姐也這麼想嗎?”
錦落哂然一笑:“她們兩個比你還大呢,竟然都不顧臉麵欺負小她們一輪兒的孩子,那還何必給她們留下臉麵?”
錦歌笑著看回到銘嫿身上,慢聲道:“以勢壓人?那又如何!……我今兒就讓人見識見識什麼才叫欺負人……免得別人都不知曉我的性子。日子那麼長,大家總得多多了解一番不是?”
蘇銘嫿聽完又是一個寒顫,她看得分明,這位小姑姑雖然慢聲細語的說了一通,可她話裏的冷意卻著實刺骨得很。
錦歌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和錦落對視一眼,都不覺搖了搖頭,心中感慨這孩子思慮太重。
錦歌也沒打攪她,反倒問向錦落:“那倆人的來曆,想必六姐姐熟知,還請六姐姐講解一番。”
錦落快聲說道:“她們是二伯母娘家哥哥的女兒,往年時常往咱們府裏玩耍,每年不住夠一個季節,打心裏就覺得虧本兒呢!”
錦落奇聲道:“喲,那豈不是兩個‘格格’啦?”
錦落知她在打趣兒,捏著錦歌臉頰上的肉肉,道:“小滑頭!……那不過是破落戶而已,還格格兒呢!他們家本就是落魄的王府,自大清朝沒了,更是失了身份上的便宜,又曆經數次內亂,家裏那些隻懂得坐吃山空、寅吃卯糧的敗家子兒,沒幾年功夫就將他家原有的那點兒家底兒給蛀空了,現在不過是四處到嫁出去的姑奶奶家裏打秋風罷了!也就是咱們那個好二伯母不知輕重,整日將她們當正經的蘇府小姐一般對待,縱得她們也不拿自己當什麼外人,竟比咱們家正經的小姐少爺還拿派頭!……每次來,不是訓了下人、就是端起架子‘教導’別人,總之,她們是必要生一回事端才肯罷休……”
錦歌聽著錦落的話,心裏有了計較,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能善罷幹休,否則在這個宅門兒裏,就是有老太太護著,她姐弟倆也要吃上些虧的。
哼哼,錦歌心裏冷笑著想起她爹的話:“閨女,吃虧是福這話得看對誰了。有些人,不讓他疼了,他還以為你軟弱可欺呢,對於這種人,咱家的原則就是,虧也要虧在收拾他們費得力氣上!看,打你丫兒的一頓,我多吃虧,瞧瞧,揍你揍得我手都紅了……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