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降臨,風吹過的地板更顯寒涼,似玉默默的跪在受訓室了,聽著嬤嬤的絮絮叨叨說著著宮戒。
“似玉姑姑呀,再怎麼說你在宮中也待了這麼多年,怎連宮裏的規矩你都拿捏不到位?現下可好,寒冬臘月,跪在青石板上,都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起。”
嬤嬤嘴裏絮絮叨叨,似玉仿若未聽,視線盯著窗戶,心中暗想:外麵的風如此大,娘娘不知安寢沒有?
“哎呀。”
其華立馬跟上蕭然的腳步,不讓他走開,“阿然,這寒冬臘月,天氣又冷,也不知道有沒有凍死人?”
蕭然抬眸,沉聲道:“有什麼想說的?”
其華雙手撐著桌麵,咧開一個自以為討巧的笑容,“就是似玉犯了什麼錯,你要罰她跪?”
“罰她跪算輕了的。”他輕靠在椅背上,伸手揪她的鼻子,“你呀,禦下不嚴,奴才什麼時候該進房,什麼時候不能進,她一點分寸也沒有。要是換成其他人,輕則打板子,重則都可以拖出去斬了。”
其華皺眉,捂著鼻子說道:“那個時辰似玉進來也沒錯,平時都是這個時候的。”
“那朕在也是這個時候?”
糟了。
其華這才想到,蕭然曾經說過,他在時,宮人不準進殿,很明顯似玉知道,卻還是進去了。
“阿然。”其華晃著他的手,“現下似玉都跪了兩個時辰,也該行了吧。”
蕭然不看她的臉,翻開從漠北加急而來的奏折,漫不經心的說:“再跪一個時辰。”
“沒得商量嗎?”
“沒有。”
其華垂下頭,暗想道,好吧,多一個就多一個時辰,回去叫如珠給她凍傷膏,傷到膝蓋就不好了。她感到手上的手臂掙脫開,本應該坐著的人已經站起身,其華看到他冷硬的側臉,蹙眉道:“怎麼了?”
蕭然回頭看她,報以一個安慰的笑容,開玩笑般說道:“你還真是烏鴉嘴。”
其華睜大雙眼,什麼意思?
待看到奏折上的內容,其華也站起身來了,“漠北嚴寒,關外土匪猖獗,關內百姓衣衫襤褸,凍死之人已有萬人,凍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哼,天災人禍罷了。”蕭然走幾步,回頭看到她擔憂的眼神,安慰道:“今夜,我不留宿了,你記得蓋好被子,別著涼了。至於似玉,我會吩咐萬春叫她回來守夜,你別擔心。”
其華點頭,也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這一夜,他真的沒有回來,其華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不能入睡,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皇陵倒塌、漠北凍傷這些事情都一起發生了,就像有人在默默的操控著?
可是,是誰呢?淮安王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能把手伸到漠北去。
其華想都想不明白,待到眼裏發困時,天都亮了。
如珠進來便看到娘娘頂著兩隻大熊貓眼起床了,整個人都精神不佳,唯有看到自己時,那雙眼才有了光芒。
“如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其華看到來人,就差沒有撲到她身上,滿眼都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