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鳶飛,楊柳依依,建康的三月,勾勒出萬物生長,一派祥和的景象。水之柔,石之堅,水石相融,天水一色。街市的叫賣聲,吆喝聲,孩童的玩耍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道路上行人匆匆,有為生計奔波的,有趕時間回家的,更有一些官兵在巡城,城中熱鬧而又不失秩序。
在這路上行走的人中,有兩位衣著樸素,卻又能讓人目光停頓的少年。
特別是走在前麵的那一位少年,約摸十三四歲,半披半束之頭發,身穿闊袖圓領長袍,腳穿烏皮靴。
另一位少年大約比他大兩三歲,身穿窄袖紅袍,束起的長發,烏黑發亮,每走一步,必與前方少年相差半步。
“建康真不愧為南臨國的都城,熱鬧非凡。”蕭然輕笑聲響起。
玉明聽此,笑著答道:“是呀,江南水秀之地,又是萬物逢春之季。”
蕭然停頓了步伐,遠遠望著宮城那邊,眼神幽深,“萬物逢春又如何?終究還是會破敗的。”
玉明聽此,腳步跟著他停下了,望著遠處高高聳起的宮牆,陽光之下,依舊屹立。
然而,光影之下,又有多少黑暗與齷蹉?
“公主,小心一點呀!”
“如珠,還記得出門之前我說過不能叫我公主的嗎?”
“嘿嘿,叫習慣了嘛,再加上剛才危險,不然你就被人撞到了。”
如珠撇撇嘴,說實話,奴婢更不想你出宮,每次出去,你都會被發現。
然後,四殿下不舍得罰你,就差沒把我們燉了。
如珠想到趙瑞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如珠姐姐,哥哥很好人的,你怕什麼呢?”其華輕扯她的衣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哥哥溫潤如玉般,為何如珠每次去見他都要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
其華還未說完,便看到街邊上的人,不對勁,他們看似買東西,為何方向總是跟著前方的兩位公子?
“如珠,不好了。”
其華不知道為何,看到前麵兩人,心中緩緩不安,顧不得其他,便跑了上去。
“小姐-----”
如珠喊她都來不及,隻能幹跺.******婢是看你又要闖禍了。。。。你怎麼又不問青紅皂白就上呀!!!!!
“公子,看來魏忠那個閹官,又派人來跟蹤你了。”玉明小心的說道。
“看來是等不及了。”
蕭然目光寒冷,這麼多年的暗殺,還真是鍥而不舍。
“兩黨壯大,皇帝無能。”
“嗬……”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這朝堂之上,攪弄風雲多久?
蕭然眼神赤紅,滿臉都是戾氣,神色還未來得及掩蓋,卻被人握住了手,溫溫暖暖流入身體中。
“大哥哥,你怎麼拋下我就走,別生氣了,要不爹娘又找不到我們。”
其華說完,大力的扯著蕭然的手往人群多的地方快步走,錯開身影,以至於那些人判斷失誤,已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一個偏僻的小巷中,其華看到他們已離去,便放開他的手。
她雙眼澄明,笑著說道:“好了,沒事了,還不快謝謝我?”
接著又調侃道:“那些人一看就非善類,你們以後出門也要多小心小心。”
話還未說完,其華便聽眼前的少年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卻略有磁性,音色美妙無比。
然而,此話語卻危險至極。
“那你要我如何謝你,你又敢肯定我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