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然不想理會平白抽走她一管血的一聲,歪著頭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那醫生的視線與嚴繹誠有短暫的交彙,而後便又若無其事的轉開,無聲的退出了病房。
嚴繹誠看了眼她吊瓶中的液體,呆了片刻,便提出有事要處理先離開,留下了秘書李姐呆在病房裏,並當著田欣然的麵親口吩咐,必須事事親力親為的照顧田欣然,這般重視的口吻,讓田欣然不禁飄飄然了。
阿誠果然心裏還是有他的,不然怎麼會留下這麼得力的助手,就為了照顧她呢?
田欣然喜滋滋的想著,沒多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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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楚歌有想過給田欣然打個電話,畢竟她進醫院了,作為朋友,她應該去關心一下的,可是歐楚歌調出了號碼,看著手機,遲遲撥不出去。
嚴繹誠抱著田欣然進醫院是鬧得滿市皆知的,她這時候打電話過去,如果接電話的人是嚴繹誠,她該說什麼?
說她是他初戀的朋友,想要關心問候幾句嗎?
這樣的話,歐楚歌想著,都覺得自己太傻了。
這件事冷了兩三天,又歸於無聲,好像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歐楚歌的平靜生活因為這一顆投湖的小石子泛起圈圈漣漪,也隨著時間的走遠而回歸到了寧靜中去。
午飯後,歐楚歌特地坐車來到了G市的另一邊的大市場,給歐言買了一些相對便宜的進口水果,心滿意足的坐車原路返回。
不過她剛從電梯裏走出來到家門口的時候,站在她大門邊,拄著一根梨木拐杖,滿頭白發卻精神奕奕,滿臉皺紋但不乏威嚴的老者,也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那目光,寸寸鋒利如獵鷹,讓歐楚歌覺得自己是被鎖定的目標,無處可逃。
她頭皮發麻,可又不得不走前去。
“您好,請問您是想找人嗎?”
老人家就一個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凶狠,可歐楚歌還是禮貌性地客氣詢問。
視線在歐楚歌上下掃了好幾個圈,最後老人將目光定在了歐楚歌的勉強露出溫柔笑意的臉上,他古怪的冷哼著。
“笑不出來就不用笑,我來這裏沒指望看你的笑臉。”
歐楚歌一怔,更加疑惑,“您……”
“我是嚴繹誠的爺爺,嚴鬆林。”嚴老爺子自報家門了,指著歐楚歌的家門,“讓一個老人家站在門口說話,這就是你的禮貌?”
被老人家的第一句話炸的耳朵發鳴,歐楚歌還呆愣的不能所以,沒多會兒被老人不耐的利光瞪得心頭發顫,歐楚歌忙掏出要是打開門,哈著腰請老人進了屋。
嚴鬆林也不可以,進去了就直接坐在了寬敞的布藝沙發中央,打量的掃了整個屋子一圈,最後又落回了神色緊張的歐楚歌身上。
看著她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嚴鬆林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你瞞著我孫子生了孩子,就用這樣的小房子來養我嚴家的血脈?!”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