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轟隆隆的直響,歐楚歌幾乎是整張臉被熱水燙過一樣,都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幫著嚴繹誠處理好的。
扶著人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歐楚歌的臉和嚴繹誠的表情簡直可以劃分天地了,本來適才在裏頭看見嚴繹誠那恍如竊喜的表情,歐楚歌就知道自己是上當受騙了,可想著他的傷勢,她一下子又忍不住心軟,一下子又忍不住的給了他縱容。
愛一個人,總是能這般不由自主的為他給予所有,就算知道自己是被騙的,也會甘之如飴的覺得甜蜜寧願。
反正都已經成了這幅模樣,歐楚歌索性就搬來一盆熱水,擰著小毛巾,給嚴繹誠渾身上下都清潔了一遍,免不了要承受他熱度十足的視線,不過歐楚歌一直低著頭,索性就當他不存在了一般,自顧自的幹這活兒,估摸著大半個小時,才把整個大活人給收拾幹淨了。
辛苦了好一會兒,歐楚歌把嚴繹誠給弄幹淨了,倒是她自己,身上都出了些汗,即使房間裏有空調,歐楚歌也覺得黏黏的粘在了身上,有些難受。
嚴繹誠瞧了她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想著適才她為自己的‘服務’,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心情頗為愉悅的給她打賞。
“櫃子裏有換洗的衣服,是中性的運動裝,你能穿,洗個澡吧。”
歐楚歌瞥了他一眼,見他眼底藏著似笑非笑的趣味,再多的勞累和抱怨也一下子都不見了。
“好,那你好好呆著,有事叫我。”
楚歌不忘囑咐,從櫃子裏拿了衣服就進去了衛生間裏頭,嚴繹誠稍稍往上挪了挪位置,就聽見裏頭啪嗒一聲的落了鎖,當下就無奈的搖頭。
這妮子,竟然還鎖門防著他?
…………
歐楚歌出來的時候,病床上空無一人。
她一下子就丟下了毛巾準備往外走,拉著簾子的窗台後突然傳出一道聲音令她停下了倉皇的腳步。
“楚歌,我在這裏。”
歐楚歌轉過身,眼睛裏一下子就熱了,當下就轉了腳步朝著嚴繹誠的所在走去。
因為是在高級病房裏頭,有陽台這種東西也是很自然的,空間不算很大,擺著兩張小凳子,坐在上麵可以往下看著欄杆外的景色,正對著醫院花園的角度可以將滿眼靜態的綠和走動的白看的清清楚楚。
言歡一出去,就情不自已的抱住了嚴繹誠。
軟軟的馨香一下子撲了滿懷,嚴繹誠雙手攬著歐楚歌的身子,不由失笑。
“怎麼了這是?”
歐楚歌埋在他的胸口,深深的吸著氣,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出來看見你不在,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嚇死我了……”
嚴繹誠抿了抿唇,一隻手稍稍推開歐楚歌的肩膀,另一隻手便挪到她的下巴處,將她的臉給掰出來。
秀麗清純的臉蛋兒上,果然掛滿了擔憂,一雙水潤潤的眼睛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紅了,眼眶外的一圈都是令嚴繹誠心疼的暗色。
他幽幽的喟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