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沒有買,甚至連晚餐的都沒有吃,歐楚歌和高斯銘兩人回到了酒店。
渾身濕漉漉的,高斯銘看不下去,想要勸她起碼把衣服換下再回去,可是看見她一抬頭就已經紅得快要充斥滿血絲的雙眼,他在心頭狠狠一糾,到了嘴邊的話在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兩人回到了酒店,一路上都是沒有說過一句話。
高斯銘送著歐楚歌進了房間,在她反手關上門的前一刻,他伸出手去擋了擋。
“我有話同你說,換好了叫我。”
歐楚歌呐呐的點了點頭,高斯銘手一鬆,房門便關上了。
十分鍾後,歐楚歌換了一件黑色長裙,給他開了門。
高斯銘進了房間,看著她臉上不掩失落,一言不發的走至床邊坐下,雙腿抬了上去,雙手抱著膝蓋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模式,他看著這樣的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歐楚歌很早之前就跟他說過,連他自己也明白清楚嚴繹誠在歐楚歌心裏的位置不是那麼快就能挪動的,好比當年的女友,他也是頹廢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了重新振作的打算,更何況是一個歐楚歌,一個小小的女人,哪有那麼快就走出那樣的陰影來。
可盡管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和她幾乎是形影不離,拍戲宣傳同吃飯聊天……幾乎都在一起了,這樣相處下來的時間,高斯銘不相信自己對歐楚歌是沒有一丁點影響的。
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裏,高斯銘清楚的感受著歐楚歌同自己距離的越來越近,都已經要誤以為她漸漸敞開了心扉,已經開始能夠接受他了。
如果沒有今晚的這次偶然遇見,高斯銘就真的這樣認為了!
可偏偏嗬,現實太過殘酷了。
歐楚歌看見嚴繹誠的那一刻,那眼裏一瞬間就湧動起來的深沉情緒,以及她隱忍的眼淚……都是最好的證據。
她根本就沒有忘不了嚴繹誠,反而還把他記得更深了,隻是她不顯露出來,或者是自欺欺人的過著自以為平凡又愉快的生活。
這樣的無力是高斯銘前所未有的,而麵對歐楚歌,他的挫敗總是那麼的輕而易舉。
高斯銘重重的歎了口氣,在歐楚歌身邊的位置上坐下,看著她埋在雙臂間大半的臉蛋,他目光微閃。
“訂婚宴……你會同我去的吧?”
他想要跟她說的,無非也是這個問題。
剛剛在商場裏,他是看不慣南宮杜鵑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他更加厭惡南宮杜鵑總是露出不屑輕蔑的表情來對著歐楚歌,這讓他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嫌棄的惱怒。
可是他答應了之後,看著歐楚歌滿臉的淚痕,他竟是有一種深沉的罪惡感。
他替她答應去訂婚宴,那他高斯銘豈不是和那個可惡的南宮杜鵑一樣的可惡無恥,將歐楚歌推向了她最不願意去的地方,讓軟弱無力的她沒有逃離的機會,他就像是助紂為虐的那個人,給歐楚歌帶來傷痛!
所以高斯銘在心痛之後便是滿滿的忐忑擔憂,他不知道歐楚歌會不會氣他的自作主張。
在高斯銘開口之前,歐楚歌似乎在神遊著什麼,突然聽見他這句話,讓她的身子微微一怔,轉過了頭來,臉上的平靜一下子就被什麼陰影覆蓋了一般。
高斯銘緊張的等待著她,他想過這可能會刺激到歐楚歌,他在門口等待的時候預想過好些個可能,然而歐楚歌真實表現出來的,是他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