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沉重無比的腳步,嚴繹誠上了樓,來到熟悉無比的房間門口,看著半開的房門,嚴繹誠微微閉上眼,似乎還能想象到適才歐楚歌是有多麼著急衝出來的。
伸手,緩緩推開了門,嚴繹誠看著與往日沒有多大區別的房間,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冷硬感撲麵而來。
冷色的雙眸中滑過一瞬不易察覺的異光,嚴繹誠的視線在房間裏逡巡了一圈,隻是簡單的一眼,就已經能準確無比的觀察到某個角落的細微變化:幹淨整潔的床頭櫃上少了一個粉色的瓷杯,床尾凳上沒有了他一進門就已經擺放好的睡衣,浴室的門口也少了一雙中碼的防水拖鞋……
嚴繹誠閉了閉眼,心頭莫名的心煩意燥,徑直的轉入更衣間找一套家居服換上,可看著那櫃子下麵明顯空出的一大片空間,嚴繹誠看一眼就覺得沒由來的生悶。
視線一掃,嚴繹誠的目光忽的犀利了起來,大步走到領帶區,將擺放在最前方的那條領帶粗魯的給扯了出來。
明明是很順眼很溫和的淺棕色,現在擺在自己的手裏,嚴繹誠覺得無比的刺眼!
這領帶他隻戴過一次,就收藏在了更衣間裏,他有大把的西服可以配這條領帶,可是他一直沒舍得戴出去,就因為是歐楚歌送給他的,他珍惜他舍不得弄髒了它!
可是現在……送給他領帶的人已經離開了,這條領帶留在這麼顯眼的位置上,真是讓他看一眼就覺得諷刺!
捏著領帶,嚴繹誠幾步就走出了更衣間,心頭煩躁在臥房裏轉了一眼,最後才想起垃圾桶隻有在浴室才有,這又氣呼呼的衝了進去,踩了蓋子就把領帶給扔了進去。
他瞪著眼看著因為他用力過猛而不斷翻轉的垃圾桶蓋,胸口起伏了好幾次,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今晚,他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
……
計程車上,車窗外光怪的燈光在兩人臉上一一掠過,明滅不清。
楊若欣低頭擺弄了手機好一會兒,直到自己真的是沒有辦法再假裝下去,才偷偷的拿眼瞄了瞄身旁的人,從磨輪出來之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歐楚歌。
楊若欣在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忍不住開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個……楚歌,你還好吧?”
正在呆呆看著車窗外急速掠過的景色,聽見楊若欣的問話,歐楚歌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轉過頭看著好友擔憂的麵色,彎了彎眉眼。
“沒事啊,我很好。”
楊若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故作堅強。
她很心疼歐楚歌,“你不用瞞著我,楚歌你難受就哭出來,我又不是什麼外人,哭出來發泄了就沒事了不是嗎?”
歐楚歌搖搖頭,“不用的若欣,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從嚴繹誠對她吼出那個字的時候,她就真的已經無所謂了。
傷痛絕望到底之後,來的卻是平靜。
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這樣就可以了。
她重新轉過頭看著外頭極快閃過的景象,歐楚歌的眼睛比今晚的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清晰。
你已經做到了,以後你就恢複了之前的生活,要繼續努力了啊歐楚歌。
歐楚歌眯著眼笑了笑,輕輕的扯動了下巴感到一陣疼痛,她隻能僵硬的擺出高興自信的表情來。
楊若欣看著她,在心底歎著無奈的氣息。
***
清晨的安寧,被一道道急促的敲門聲和不停歇的門鈴聲給打破。
嚴繹誠邁著比例完美的修長雙腿下了樓,沉著一張俊臉,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