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濕濕的毛巾,歐楚歌微微用了些力,覺得潮氣更黏著手心,她鬆了鬆,繼續擦拭著桌子。
她的聲音裝作毫不在意,“沒關係的勝恩姐,其實你說的沒錯啊,我和嚴,他,本來就是這樣的關係。”
看見橡木的桌子已經被她擦得幹幹淨淨、都快能反光的時候,她才停下手來,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手,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焦勝恩,提了提唇角的弧度,像是露出了笑來,卻含著幾絲自嘲的味道來。
“我和他是不一樣,因為從一開始,是我死乞白賴的求著他,是他可憐我的……這不一樣。”她低下了頭,聲音也越來越低。
焦勝恩歎了口氣,走上前把她扶起。卸下工作之後,她也是個感性知性的女人,尤其是她幾年前也遭遇過歐楚歌現在所經曆的,或許她們的過程不同,但是結果,都是相近的。
可是焦勝恩也清楚,她和歐楚歌之間也存在著區別,因為當年那個男人對她,與嚴繹誠對歐楚歌,是完全不相同的。
焦勝恩揉了揉歐楚歌的手,對她說起自己的看法來,“其實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容易陷入消極的方麵。”
這不,就因為她一句無心,一下子就把她的自卑感給刺激出來了。
“不是,我……”
“聽我說完。”焦勝恩捏了捏她的手心,用動作示意她聽自己說完。“就好比嚴繹誠來說,現在這裏沒有別人,我也跟你保證不會同其他人說起,你告訴我,你真實的感覺,你對嚴繹誠,真的是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歐楚歌微微一怔,沒想到焦勝恩會問自己這個敏感的問題。
她下意識的別開臉,想要掩飾著自己心跳的觸動,撒謊說沒有,可是看出她的企圖的焦勝恩又帶著強勢把她扭過來,拿出了老師對待學生時候咄咄逼人的口吻,“說實話,不準違心。”
清麗的眸底閃過一刹的慌亂,歐楚歌張了張口,心裏突地動了一下,最後還是在焦勝恩的冷瞳逼視下,說出了心底話。
“有。”她抿了抿唇,舌尖舔過了唇心,有點幹涸的苦味。“雖然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可是嚴繹誠真的對我很好,我……控製不住。”
她也不斷告誡過自己,可是心哪是那麼容易就控製住的,它的跳動都是那麼情不自禁,歐楚歌真的沒辦法。
雖然她已經低下了頭,可焦勝恩沒有錯過她臉上閃過的痛苦和掙紮,臉色微動,她輕輕的問她。“那嚴繹誠呢?他對你呢?”
歐楚歌抬起頭來,清亮的雙眸裏已經被水霧蒙了一層氤氳,她似懵懂似無措。“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她清楚自己內心對嚴繹誠的感覺,感受的到他對自己很好,可是歐楚歌不確定,也不敢去確定那種好,是不是她想要的。
歐楚歌不由陷入混亂,腦袋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在不斷的掙紮著,想要破繭而出,卻被百般束縛著。
太陽穴兩邊的神經似乎也被什麼緊緊揪著,歐楚歌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而一瞬間又被什麼侵占了思想的領地。
‘不過是遊戲罷了,嚴繹誠都對我們說了,說歐小姐是怎樣三番兩次的拒絕他,是怎樣堅定自己的立場不為所動……在這種時候還有像歐小姐這樣‘高尚’品格的人,已經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