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的前行,馬兒的心情似乎也很沉重,走得很慢、很慢。
時間對於其他人來說,到底是不是治療一切的良藥,我不知道。反正,到現在,我每每回憶到這段故事,都不知道該怎麼落筆、該怎樣開口。該怎樣寫,怎樣說才能讓大家讀懂、聽懂我們的悲傷?該怎樣寫、怎樣說才能讓大家讀懂、聽懂我們的不舍?該則樣寫、怎樣說才能讓大家讀懂、聽懂我們的壓抑?到此時,我忽然間真正的明白,有些事、有些情不能用語言表達,因為語言有時候不僅僅是蒼白的,更是無力的!
然而,上蒼依然趕著車輪,在向世間的人們撒著自以為是的良藥。馬兒雖然走得很慢,但上蒼給了你時間!本來半個月的路程,我們走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們回到了南陽!再一次來到南陽,好多東西並沒有改變。熱鬧的依然是三勝園,永關渡裏得小舟往往返返;太冰湖裏得奇水依然清澈見底;瑩兒得葬禮過後,方府也依舊熱熱鬧鬧,丹青、丹紫、丹碧依然笑意盈盈;方公見到我也依然盛情款待,談古論今,指點江山。
瑩兒得死,看似對於其他人沒有任何影響,隻是給方晴雪添了許多思念;給洛子倫添了諸多悲傷。每次醉酒之後我都能聽到方晴雪的啜泣,洛子倫的唉聲歎氣。
隻是,我看得出來,很多人都是在刻意用高興掩蓋些什麼。
在一次酒桌上,方公喝醉了酒,給我講了好多好多我走後的這三年的故事。當然更多的還是時局的動蕩,越來越難以自保的世事。方公每每醉酒總愛說若不是自己同意瑩兒跟去,瑩兒也絕不會……以及說什麼如今的天下兵匪一家,綠林、赤眉、銅馬各路豪強弄得民不聊生,哀鴻遍野。若有個能人出來,平定天下該有多好。
我推算了一下時間,此時是天鳳元年即公元15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秀五年後也該出來逐鹿中原、爭霸天下了!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劉秀現在何處啊。據說,鄧晨是他的姐夫,有機會去拜訪一下,詢問一下此時蟄居的劉秀在幹什麼。
方公聽沐玉說我們是踏著火焰出來的,可謂是鳳凰涅磐、浴火重生,但他卻一直不明白,我們到底是怎樣躲過那場大火的。於是忍不住好奇,問道:“雅塵賢侄,你們到底是如何避過那場大火的?根據沐玉描述的情況,人不可能活著出來?難道你們真的如沐玉所傳言的那樣,是燒不死的鳳凰,淹不死的魚兒嗎?”
我尷尬的笑笑,端了一杯酒飲下,道:“哪有,隻是沐玉誇大了當時的情況而已!”
“即算如此,那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出來吧?”方公看到我驚措的眼神,忽然意識到自己問得突兀了,急忙解釋道,“我當然希望你們如此,可是我也是非常好奇,在那個三麵環山的山口中,又沒水,你們怎麼滅的火?”
我答道:“方伯父,我不是用水滅的火,是用火!”
“以火滅火?”方錦篋驚詫得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五行相生相克,自古滅火者唯有水,這火又怎麼可能滅的了自己?”
“是的方伯父!”我還沒有說話,坐在沐玉身邊得洛紫煙插嘴道,“雅塵師弟確確實實是用火滅的火,救了我們!當他向我們要火折子點火的時候,我們還都以為他瘋了呢?卻沒料到,他竟還有這般奇特的主意!”
方錦篋越發迷惑了,輕問了一聲:“哦?怎麼救得?紫煙可否說與老夫聽聽?”
洛紫煙忙答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