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再等等看,或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
無視他們的議論和質疑,接著我開始了自己的創意作畫法。先將那四枝桃花已經摘光,光禿禿的枝幹全身浸泡在盛墨汁的木盆裏;然後又將那盛在清水裏的桃花揀捧出三分之二的最紅的桃花,放在那方細葛布之上,接著將細葛布一裹,將桃花全部包在裏麵,然後再將裹有細葛布的桃花,空好水,放進那搗藥罐內,用杵像搗藥一般搗著罐內的桃花。隨著捶搗,細葛布裏有桃汁一點點滲將出來,直到桃汁滲盡,捶搗方止。然後起身提筆蘸了些墨,在那素絹上,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座連綿的山峰。山峰上亭台樓閣,長廊水榭,飛瀑山泉應有盡有,仔細看之,與那紫靜亭東麵的假山一般無二。而後細筆向下一移,輕輕一畫,素絹上立馬展現出一汪清流,順山而下,到得山底又依山而流,長無盡頭。眾人看到此處,大聲喝彩。都道:“孔公子果然奇才,寥寥數筆,便將山水樓亭,亭台水榭,長廊清泉勾勒的如此出神。”
至此,一幅青山碧水圖便展現在眾人麵前。突然一人說道:“這幅畫確實美妙絕倫,隻適才公子所說,欲在畫中多加色彩,如今卻依然墨色盈盈是何故也?”
“煩請這位公子稍等,接下來便是加色之時!”說完,我將那浸泡在墨汁裏的桃枝小心的拿出,等墨汁不再滴瀝時,將它移到那素絹之上,輕輕一放,再拿起,那素絹上赫然印下了一隻突兀的桃花枝幹。如是者幾次,並巧妙地運用了視覺得遠近之感,將那桃枝所印的枝幹形狀,略加了幾筆,便如一棵光禿禿的桃樹。而後又將那清水盆裏所剩得三分之一的桃花,捏住桃花蒂,輕輕在這些摹印的枝幹上一朵一朵的蓋上桃花印記,緊接著按著那還未消失的印記將那捶搗好的紅色的桃汁塗抹在印記裏。從印記的外圍向裏,色澤越來愈淡,恰如一朵綻放的桃花迎風招展。如是,那些突兀的枝幹上不一會兒便開滿了桃花,有含苞欲放的,有綻放燦爛的,有剛剛吐出綠芽的骨朵兒……如那紫靜亭北麵的桃林一般。而後,我又在那勾勒的流水中印了幾朵,無枝幹的空白處也隨意的印了幾朵,卻給人一種花自飄零,水自流的感覺。一切完成後,最後在飛瀑經過的亭子內,輕輕一點,便大致的勾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而後又在素絹的左側用秦篆字體寫下四個大字:流水桃花。原來此畫畫的正是昨日方晴雪所彈之曲:流水桃花的意境。
方晴雪看到此處,心下一驚,暗道:我昨日所彈之曲,眾人聽來不過單單看我琴藝如何?曲調銜接如何?從沒人注意到我曲中意境所表現的是什麼,而他卻能夠聽得出來,更難能可貴的是竟可以水墨畫表現出來,當真是個奇才!
寫完流水桃花,我又在素絹右側靠下空白處署上姓名,方告結束。
眾人看到此處,眼裏已非簡簡單單的大放光彩所能形容,欽佩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就連那向來與我作對的爾東岑也不由得誇讚聲連連。
眾人正在大加讚賞,忽聞一聲“副幫主,副幫主!”。話音剛落,沐玉便已跑到我的麵前,話也不多說,拉著我就往大門外跑。
我不知她甚事如此著急,就猛地掙開她的手問道:“什麼事如此緊張?”
“副幫主快別問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沐玉如此緊張過。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以為幫中有什麼大事發生便問道。
“你可還記得彭城林尛兒?你若再不走,恐怕連她最後一麵都見不了啦!”沐玉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一聽是林尛兒,立馬丟下沐玉向大門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