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道之後,我從授課的屋子裏出來,還沒走到自己住的廂房,腦子突然感覺一片空白,盡力回憶,可就是想不起剛才學的東西。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裏暗暗叫苦,隻不過走了短短十幾步,我就忘了白姑姑講的東西,我這忘性也太大了吧!一邊自責,一邊回憶剛才的東西,人也就在甬路上呆呆的站著。
雖然白姑姑還在正堂屋裏給老大講解中醫,可我也不好直接去找白姑姑再問。這不是害怕自己在老大麵前丟麵子的事情,而是白姑姑說過:忘記無需再教!
白姑姑從來不會對我開玩笑,她既然這樣說,我如果忘記,她肯定不會再教。我搖搖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屋子,猛然間躺倒在炕上。這時我突然想起白雨曾經說過,咒語若記不住就是於道法無緣。我問他是不是每一次都記住了,他充滿自信的點點頭。可現在是我風水宗義忘了,那麼按照白雨的說法,難道這就與風水無緣?我懷著這個疑問整整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老大過來告訴我說,我老爸明天上午過來接我,帶我回家準備高中開學事宜。
臨走前我回想著度過的每一天,這個暑假白姑姑家裏不僅多了一個我,更是少了很多前來求神問卜的人。每個星期接待的人少之又少,門口停的汽車也就剩下兩三輛。
這些東西我都看在眼裏,想了半天還是臨行前問問白姑姑。在白姑姑給我擺的踐行宴上,她微微一笑,跟我們說出緣由,她的功力即將到年頭。
我們在座的三個人都是大驚,我以為這跟武術一樣,學了就永遠不會掉,沒想到這還會有保質期。
麵對我們的詫異,白姑姑倒是一副輕鬆的樣子。自己倒下一杯果汁,咂了一口,然後淡然說,我學的東西太多,本身承受有所限製,功力散失是必然的,這是我的命數啊。
我們還是不太明白,白姑姑打了個比喻,每個學道人的身體就像水杯,白姑姑這個杯子裝的水太多,壓力太大,水杯要清空了。
白姑姑接著說:我今年即將到達命數之期,身上的法術會全都消失,這就需要我去外麵雲遊一段時間,等恢複過來我就回來了。
我們三個都低頭不語,白姑姑又說,這裏呆久了該去外麵看看。
老大倒是很快恢複臉色,靜聲說,先生您這一去多久呢?白姑姑搖搖頭,看來沒有準信。想著和白姑姑離別,我們臉色都寫上一絲不快,。
白姑姑接著上麵說,子瑞馬上開學讀書,吉人天相,不需要我再操心。
老大,我已經和你爹媽交流過,他們給你安排了一家醫專,去專業的地方學習醫術。至於白雨呢,是不能跟我雲遊的。說完看著白雨,他臉色鐵青一片,半天扔出兩字,好的。
白雨自小跟白姑姑長起來,她們的感情一直很好,這次白姑姑要和白雨分開,他肯定是很不願意,但又要聽從白姑姑的話,真的難為他了。
那白雨來我家吧,你和我爹媽都認識,他們也喜歡你,就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老大到底是師哥。
白姑姑也說,白雨你去吧,等我回來再接你,好不好?
白雨咬著嘴唇,點點頭。
第二天,我和老大家長都到了,一來接我們回去,感謝白姑姑的教導。二來也是為白姑姑送行。
寒暄一會,汽車啟動,白姑姑朝我們揮揮手,身影一點點變小,最後徹底看不見。
離開白姑姑家,我跟著老爸來到高中報道,而且這天我們也是到城裏安家落戶。
高中新生開學報道,整個校園都是熙熙攘攘。我一邊拿著錄取通知書,一邊挨班找自己名字。新生報道程序是先找班級,再分宿舍,最後領住校用品。可我找了半天,連班級都沒找到。
中國人真多,怎麼找都沒有找到。就在我跟老爸抱怨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扭頭一看,一副笑臉印入眼簾。
徐涵。我笑著叫起來,又給老爸支引,我同學。
徐涵喊了一聲,伯伯好。我爸一看,回了一句你好,又說去車裏看看我媽,安排宿舍後他就拿行李過來,然後轉身離開。
徐涵問我是不是沒有找到班級?我如實點頭,她一笑說,我知道你在哪,說完拉著我爬樓到二樓東角的一間教室。
她一指,就是這,說完又領著我進去報道。接著她領過來一個男生,我表哥,武小超。反過來介紹我說,我同學,劉子瑞。
我仔細打量麵試這家夥,中等身高,一副猴臉,嘴角輕揚,怎麼看怎麼覺得畏畏縮縮,不夠大氣。
這貨也是打量我一番,說,你好,大仙,我是徐涵表哥,以後就是同宿舍舍友,萬一遇到什麼牛鬼蛇神的。你可要多照顧啊!說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