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也壓低聲音道:“奴婢是皇後娘娘的人,本是梅兒姐姐過來,但宮中是非多,娘娘為穩妥見,就派奴婢來了。”
吉兒知梅兒是阿蘿的大宮女,心中怦怦亂跳,不知皇後此次讓人過來是答應她的請求,還是警告,讓她莫就此前二人見麵之事多說話,雖不知禍福,但她還是趕緊把人領進自己屋中,又給來人沏了杯茶。
“敢問姐姐,皇後娘娘有何吩咐?”她站在一旁,緊張的問。
對方自也無心喝茶,神色諱莫如深,緩緩開口道:“皇後問,你可願成為這宮中的主子?”
她怔愣良久,當真是又驚又喜,隨即意識到什麼,臉色登時一白,甚至跪倒下去,情急說道:“姐姐請務必回複皇後娘娘,奴婢心中絕不敢存非份之想!”
“皇後娘娘說了,你可以存非份之想,除非,你真不想當主子。若你願意,她可給你一個機會。”那宮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但眸色竟不似開玩笑。
吉兒心中亂跳,半晌,她一咬牙,說道:“謝謝娘娘恩情,奴婢粉身碎骨,也定當圖報,皇後娘娘不知……不知如何才能成為這宮中主子?”
“還有,皇後娘娘為何願意給奴婢這個機會?”她眸中透出絲疑惑。
“娘娘願給你機會,是覺得此前事中,你是可造之材,能幫得了她。但要得到,自然需要付出代價,任何事情都不是平白無故的。”
“你,先要的到一個地方去……”對方附嘴到她耳邊,低語一番,最後說道:“此事機密,你千萬不能私自去找娘娘,有事娘娘會遣人找你。”
“是,奴婢明白了。”吉兒一笑頷首。這一說,她倒完全明白皇後為何要給她這個機會了。
傍晚,小陸子依照素珍吩咐,來到妙音寢宮。
他正欲遞上拜帖,卻發現李兆廷的儀仗侍衛在外,李兆廷似過來用膳,他遂不敢多留,匆忙回走,但他行跡可疑,卻還是被侍衛報與司嵐風,司嵐風遠遠看了眼,眉頭微皺,讓人跟了過去,隨即進內密報於李兆廷。
卻說小陸子走了一段,欲躲到一邊,卻聽得斜地裏有人小聲招呼道:“隨我過來。”
“你是不是馮淑妃宮中的人?到此找我家主子?”
那是道女子的聲音!小陸子心頭一喜,當即回道:“是,我家主子正有事拜會。”
“小太監,一邊說話罷,皇上不會願意看到你主子的人到此。我家主子也料到淑妃可能會來,特命我在此等候。”
“好。”
小陸子斜斜一瞥,但見側方一棵樹後極快地探出一道身影,隨即又隱去。他連忙跟過去,待得站定,方才對著那對麵姿容看去頗為秀麗的宮女道:“是這樣,我家主子想到了在朝上助皇上破敵之法,你把這拿給你主子,她看了就明白。主子還是說,她願以此換一個人的消息。”
他說著把手中拜帖遞過去,對方連忙接過,又問:“什麼人?”
小陸子搖頭,臉有惶色,“奴才說不得,一切都寫在帖中,你家娘娘看了就明白。”
“好吧,那你先回,萬一被皇上的侍衛看到不好。”對方低聲提醒。
“謝謝姐姐。”小陸子連連點頭,千恩萬謝地走了。
……
妙音宮中,李兆廷用過膳,沒有留下,隻道仍回禦書房,把政務處理完畢再來。妙音知他辦公喜靜,頷首相送,甚至體貼的道:“若是太晚,皇上便別過來陪臣妾了。”
李兆廷撫住她臉頰,眸中透出絲憐愛,“得妃如此,夫複何求?朕晚點就來,朕也想你了。”
妙音臉上微熱,此前他在浣衣局中對素珍種種看似深情厚意,心中因起抑鬱,倒是掃空不少。
李兆廷帶著司嵐風和小四離開,快到禦書房的時候,有人忽而出來攔駕,禁軍侍衛當即一擁而上,刀劍齊出。
“皇上救命。奴婢不是刺客,奴婢冒死前來驚駕,是因知皇上心中有事,特來送上排憂之法,不知是否可行,但卻是奴婢一片心意。”那人伏地叩拜道。
司嵐風一聽詫異,李兆廷微微眯眸,忽道:“朕見過你……噢,你是浣衣局那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