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這時間已是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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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郭司珍等看李兆廷出來,不知裏麵發生何事,但見他雖沉著臉,倒沒說什麼責罰此前擅闖的話,遂戰戰兢兢的恭送他離開,小周眸中卻意蘊不清。
司嵐風隨李兆廷離開,也是十分詫異,他本以為李兆廷會留下過夜,見李兆廷一臉諱莫如深,走了一段,終忍不住問道:“皇上,淑妃又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李兆廷淡淡答道。
他語氣是淡,但說話的時候,嘴角卻牽出絲弧度,司嵐風和小四越發疑慮,都不明所以,這時,司嵐風隻聽得他輕聲說道:“也不能就一味對一個人太好,如此,她反還會惦念你。等著吧。”
司嵐風沒想到他竟是這個想法,不由得莞爾,小四沒注意聽,想到事兒大聲嚷道:“皇上,皇後那裏,你是不是忘了,這得趕緊過去吧。”
李兆廷卻道“你去說一下,朕今晚就不過去了。”
小四蹙眉不解,司嵐風卻忖他是不是顧慮素珍知道不高興,但李兆廷的心思他實在猜不透,尋思間,李兆廷已然走遠。
回到寢殿,李兆廷洗漱過後又看了會奏折,思索幾個問題,眉頭蹙結,又好會兒過去,才打算就寢,內侍卻來報皇後殿外求見。李兆廷本想讓報已睡下,略一尋思,終還是出了去。
阿蘿在殿外冷冷清清站著,也沒讓人跟著,見他走來,輕聲開口:“聽說你到馮素珍那裏去了。我不是來怨恨抱怨的,隻是想來說聲,我想你了。今兒太醫診斷的事也份外失落。”
李兆廷看著她溫聲道:“朕不過去是怕夜深打擾到你休息。走。”
他說著上前,伸手把抱住,阿蘿先是微微垂著嘴角,見他如此,終微微笑了。心生歡慰,卻又不無暗怒和惆悵,幸好,今晚他隻到馮素珍那裏去了一下,並無留宿。他還是在乎她感受的。她果不能過於用強,與他硬對硬,他雖愛她,以如今身份,也不可能永遠遷就。
接下來,一連幾天,素珍還是求見不了李兆廷,心中焦急,但上次的法子既行不通,她也不打算重複使用。幾日裏,據郭司珍回報說,李兆廷到阿蘿宮中走得勤,其次是妙音和魏無淚。
阿蘿倒是沒有再來和她耳語什麼了。但她知道無論是阿蘿和魏無淚都不會輕易罷休。
但幸好,這次李兆廷並沒對無情禁足,還是準他出入內宮探看她。而權非同似乎在某一程度上和無情達成了一種合作關係,通過他把信帶給她。
信中更多提及朝中的事情,他似乎有意想讓她更多了解自己的近況,也許,還有他的努力。
其中,魏家的事引起了素珍的注意。
原來,李兆廷有意培植自己的軍事勢力,他在魏軍中本便有好幾個完全忠於自己的副將,近日發現一名小兵,在行軍打仗上很有一番見解和勇武,為人雖有些傲慢,但李兆廷還是打算擢升,但這人卻被魏無均尋借口殺了,理由是對方性情跋扈,某樣軍務處理不當。
而這事實際上是,魏成輝本尋思讓魏無均來個殺雞嚇猴,但有些遲疑,怕惹怒了李兆廷,權非同讓晁晃在軍中觀察,知道這些,故意暗中讓晁晃煽動那小兵挑釁魏無均,魏無均一怒之下便把人殺了。
這是其一。
其二,卻和朝中另一個老狐狸不無關係。他們熟悉的老朋友,黃中嶽。
原來,黃中嶽無子,卻有兩個女兒,其中小女兒尚未成婚,卻出落得異常貌美,與京中富賈之子有婚約在身,這魏無均一次無意看到黃家小姐,卻是十分中意,也向黃提親。黃中嶽既願與魏家結親,對富家之子也是喜歡,但魏無均本已有婚約在身,對方正是晉王黨舊部,如今新朝吏部尚書的千金。若女兒過門,肯定不能是正室,而自家姑娘也是情係未婚夫,對魏無均十分討厭,於是黃中嶽最終還是選了富賈子。問題這便來了,一次酒家相遇,二人發生口角,魏無均將人重傷,竟致對方殘疾,黃家小姐為此要死要活。
兩事疊加,後者姑且可恕,但前事著實令李兆廷震怒,魏家顯現橫行之跡,他欲.嚴懲魏無均,給魏家一個警告,可礙著魏成輝的情麵,苦無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