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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本就打算再過一天,就跟李兆廷求個情,讓大夫再來一回,大夫來了,蕭司膳就恢複飯食供應,在其他宮人看來,李兆廷既肯讓大夫來了,也就是原諒了她,司膳那邊恢複飯食也屬正常,不會察覺這當中有誰曾假傳了命令。

隻是,這些苦她還是要她再嚐一次,此前在岷州,如今在這裏——

素珍看著她道:“是,我是想請你替我向李兆廷求個情,好,你既答應,我便把話告訴你。”

她說著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我們進去說吧!”阿蘿聽不真切,臉色一沉,走上前去。

素珍看她走近,唇角微微上揚,到阿蘿察覺出她眸中黠意時,對方已閃身來到她背後,一把剪子冷森森地架到了她脖上。

馮素珍隨即把她帶轉過來,麵向眾人,這些動作,幾乎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更莫說相救。

到一眾侍衛慌亂地搶到驚慌失措的宮人前,拔劍相向的時候,已教她搶下先機,身靠於門後,形成死角,眾人投鼠忌器,莫不敢動。

素珍微微笑著,與阿蘿咬起耳朵來,“冰窖的事,你已在老子手上吃過一次虧,這次怎麼還不學乖?”

“連玉怎麼會有話跟你說?他甚至來不及跟我好好道別。”她又笑了一下,突然在她頸上一劃而過,一行血珠頓時在膚上猛沁而出。就好似幾朵紅梅落到了雪上。

她不得不仿效無煙一下,哪怕,她知道,她這麼做的效果非常嚴重。

李兆廷不是霍長安,對她可絲毫不比後者對無煙,但地上的毛尖兒讓她在自己倒下去前決意拚力一搏。

最後一搏!

阿蘿又驚又怒,梅兒卻已嚇得大叫一聲,隨之厲聲喝道:“馮素珍,你若敢傷我小姐一根毫毛,李侍郎必定將你亂刀砍死,五馬分屍!”

“我正要等他來將我分屍!”素珍笑答,隨即也冷冷道:“立刻讓李兆廷來見我,若不馬上趕到,我便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你就看兆廷會不會放過你!”火辣辣的痛從脖上清晰傳來,阿蘿咬牙開口,她雖非膽小之人,但絕不願死在這個宿敵手上,何況,她和李兆廷的愛情方才開始,與孝安他們之間的仇也還沒有雪清!

“小貝戔人,你且等著,小姐莫怕!”梅兒怒紅雙眼,和兩名侍衛旋即快奔出去。

小陸子在旁驚得簌簌發抖,迭聲勸道:“李提刑,有話好說,你先把顧姑娘放了,否則,否則,世子來到,你會……”

素珍朝他笑笑,沒有說話。

“馮素珍,你好卑鄙,你到底想拿我來威脅兆廷什麼?”阿蘿心中一計較,與素珍周xuan起來。

半晌,亦沒有回音。

素珍怎會不明白阿蘿的心思,她是要自己分神,趁自己鬆懈之時,掙脫離開,她身體已到強弩之末,汗濕重衣,怎還會分心說話?

“兆廷!”

終於,阿蘿看著院外方向,眸中一亮,低喚一聲。

隨著門外白袍男子領人走進,院中人悉數跪下,小陸子更是駭得坐倒在地,死死看住素珍。素珍卻把目光放到來人身上。

可以看的出,因事出緊急,梅兒並未避諱魏成輝、司嵐風等人,他們應該正與李兆廷在一起商議著什麼,是以,他們也急匆匆地尾隨李兆廷而來。

而眼前的李兆廷,就如梅兒所說,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才好!他緊盯著她,眸中暴怒如熾,衣側雙手緊握成拳,渾身都是如霜殺氣!

“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他一步步上前,一字字的問,那沉厲駭人的聲音,仿佛像錘子狠狠敲到人心上,讓人顫抖。素珍卻並無半絲害怕之意,她看著他,賭二人過往歲月中最後的一絲竹馬情誼。

“我沒有把你請來的能力,所以隻好勞駕你心愛的女人了,李公子,”她緩緩開口,又仍像從前那樣喚了他一聲,方才繼續,“我足足餓了兩天,沒有辦法之下才出這權宜之計,既是權宜,也是舍命,放我和連捷兄弟出宮,我就把她還給你。否則,我先殺了她,你再將我千刀萬剮,血濺當場,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