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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瑕哭,“夫君,我們對他們已仁至義盡,她與你非親非故啊!”

“你住嘴!我們跟他們是敵人,可那是道義,你不懂,且今晚若非你……你怎能如此糊塗!”晁晃怒吼。

素珍卻無暇再聽他們的話,她緊緊捂住腹部,雙目也緊緊盯著灰衣人與眾人的打鬥。

她不忍注視這場慘烈的殺戮,可若這個人能多撐一會,連玉能逃出的機會就大一分。

她不知連玉身邊還有這麼個厲害角色,她用來防身的匕首也是這人方才分開前悄塞給她的。

而這人著實了得,身上還插著幾支箭頭,拚殺過程中,竟又已殺了兩個人。隻剩兩個了,也許,他還有機會逃出去!素珍心中一喜!

可他掌風也越來越弱,轉瞬便被對手逼到左殿門前,身上創口幾乎把整件灰袍都染紅。眼見兩柄劍便要刺下去——素珍握緊劍柄,然而無論如何都起不來,卻也是在這生死關頭,她心中猛地一動,突然側身欣喜叫道:“太好了,晁將軍,你竟衝破了那賊道的穴道,快,快去幫——”

她話口未落,那兩人已是吃驚地回望過來,而那灰衣人果是絕頂高手,就是這一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她一樣,袖中兩把匕首倏出,甩到兩人脖頸。

對方旋即倒地,無聲無息。

素珍大喜,眼見灰衣人勉力躍起,搖搖晃晃要向她走來,她一指就在他身旁咫尺處的白虎,“白虎還沒死,先給她……止血。”

灰衣人一凜,立刻扶起白虎,迅速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就在此時,門外腳步聲轟隆而至,素珍厲喊出聲,“抱起她,跳上殿頂,逃!我想辦法拖住他們!逃!”

她還在那頭,足有十數步之遙——灰衣人目光一黯,卻知若相救,隻能同死,終於,他抱起白虎一躍躍上殿頂,隱去了身形。

“哈哈,哈哈,賺了,我賺了,沒有全部死在此處。爹……”素珍喃喃說道。

……

魏成輝帶著十餘精兵踏進殿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素珍又哭又笑宛如瘋癲的情景,他抿唇一掠四周,帶著殺氣冷冷看了對麵殿前晁魏二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素珍身上。

同時,前殿側旁的一個門後,另一夥人迅速步進。卻正是魏無均、無量等人,餘京倫和毛輝手中,各提了一名血跡斑斑的人。

其中一個身上數道劍傷,看去尚活著,另一個頭上一個窟窿,一側眼睛半塌,血水沿著唇角還在滴下,卻已垂下腦袋。

前者是連捷,後者是連琴。

連捷虛弱地衝她一笑,素珍也是一笑回之,隨即靜靜看向連琴。

這位小爺臨走的時候把明炎初手上連玉的外袍又搶走了,當時似乎笑著說了句,李懷素你既精明又傻了,殿裏黑別人瞧不見,小初子隻消用他的聲音就好。

青龍……沒有回來。因為他甚至不是皇子,所以他的屍首就被他們扔在某一角落。就像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的無名試士兵一樣。

素珍握劍的手緩緩鬆開,眼前人影重重,都是模糊的。世界一瞬似乎變得安靜。

魏成輝嚴厲地看向魏無均,“連玉呢?”

“連玉……逃了。”魏無均臉色漲紅,心虛地低下頭。

魏無均三幾步走到他麵前,一掌揮下,“我接到無淚的通知,連城也不守了,立刻緊趕慢趕過來,你卻就是如此辦的差事?!”

他那一記力道之猛,把魏無均的臉都打到一邊去。魏無均驚痛,卻不敢多辯一句,當即跪下,“爹,是孩兒辦事不力,孩兒定……定將功補過,這連玉身受重傷,手下人也沒多少了,他定還在這宮中,孩兒回來的時候,已命兵士將宮中幾處出入要道守住了,必能將他捉住。”

“是,爹,你莫要怪二哥,依我看,都是這馮素珍的詭計,我這時也是想起來了,她方才跟二哥談判的時候,分明是成竹在.胸。”魏無淚連忙過來相勸,又把方才一切說與魏成輝知。

魏成輝目光再次落到素珍身上,極慢,卻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