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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與此前不同,他命權軍強攻!權軍攻勢銳不可擋,前鋒是早已安排好的死士,以一股作氣之勢猛衝過去,這一來,慕容軍的箭陣隻緩得一緩,已教中翼晁軍殺出一條路來。

林中,兩軍再次形成對峙之勢。

傷亡近萬,被五萬餘慕容軍保護在中間的皇族,無不臉色蒼白。權軍這仗雖也設損六七千人,但十萬大軍,還是數以倍計,氣勢淩厲。

孝安鬢發淩亂,看著灰衣人和玄武攙扶下、高燒昏迷的連玉,淚水從眼中滑落,“我連氏江山難道真要隕落在今日?”

仇靖放聲大笑,大聲道:“連捷,你還不迷途知返?回來罷,這江山是你的了。”

連捷身上也是負了傷,他傲然一笑,冷冷回視,“今日即使戰死,我連捷也絕不做傀儡皇帝,任江山由你等弄權者踐踏!我與連玉共、同、進、退。”

連琴哈哈一笑,酣然點頭。

慕容定與眾將一並和應。

此時,孝安低聲道:“玄武、青龍,你幾人一會趁亂將士兵衣裳與皇上穿上,帶他離開,哀家與慕容家在此誓死擋住。”

“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邊關軍如今被圍,當年哀家不信邊疆軍已然死絕,趕到邊關,召集散兵,等長安回來,擁皇上東山再起。”

玄武等人迅速點頭。

然而,十數丈外,權非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一字一字道:“太後娘娘,臣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臣能猜到你心思。”

“今日,我必撲殺連玉,他哪裏也逃不去,戰事將結於今日!”

他眉眼狠毒,讓人不寒而栗。

慕容定悲憤大叫,“本將軍便不信,我們誓死保護皇上,殺不出一條血路來!”

“本來也許還可以,但你們的援軍被困殺,而我們的援軍已到。前後圍堵,你們無路可退了。”仇靖唇角微啟,他目光銳利,已緩緩落到林木兩側。

“邊關戰事已畢,你們的軍隊已然覆亡。”

對麵,眾人大驚,扭頭看去,隻見一支繡著“柳”字的軍旗從林木中橫斜出來,隨之,馬嘶號鳴,響徹整個山穀,地麵都在微微震動。

無數兵士從兩側林中湧出。

“柳將軍的叛兵,柳將軍的舊部果然叛變了!”慕容軍中,不知哪個副將惶叫一聲,隨即全軍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

很快,數名大將從西北兩側駕馬疾馳而出。

“幾位將軍,別來無恙?這一路辛勞,辛苦了。”馬背上,權非同拱手,微微笑問。

幾員大將均是風塵仆仆,看的出馬不停蹄趕路回京,幾人哈哈一笑,策馬上前,其中一人道:“謝權相厚意,托您洪福,邊關戰事已畢,我等作為先鋒部隊先回。”

“有一個人,我等為權相引薦。此次‘綏’都破軍如此迅速,他功不可沒。”

權仇相視一眼,權非同“噢”的一聲,也是不無好奇,隨即一笑,道:“請。”

孝安一邊,卻是又驚又怒,“綏”都已淪陷,這些人竟將他們視作砧板上的肉,毫不顧忌。

這時,一個人緩緩從林側萬軍之中策馬而出。

他頜下微須,五十多歲的年紀,風霜滿麵,眼角皺紋深疊,身上破舊比柳部眾將更甚,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權相,仇大人,還有晁將軍,別來無恙?”

權非同的笑意緩緩凝結在唇角。

“柳……柳守平?”

林中千萬兵士,卻寂靜無聲,半響之後,卻是仇靖驚顫出聲,晁晃更是失聲道:“你不是已然被斬掉?”

那中年男子緩緩笑道:“晁將軍,你還沒死,末將怎麼敢死?”

“哈哈,連玉下了好大一局棋,把所有人都瞞過了,當日行刑……原來你效忠的並非連捷,而是他!”權非同渾身震動,怒極反笑,羽扇從手中跌落,他劈手直指過去。

“是,我那一雙兒女,自小養在深閨,你們見之甚少,皇上特意挑選了兩名武功高強的少年內衛稍作裝扮,衣內藏甲,當日押解出發前,我‘女兒’曾故意出言挑釁公主,當時你不負責押解,並沒看到此舉,負責押解的人不如你縝密,也察覺不出這一幕有異。公主本便與我有隙,如此一來,決不肯‘放過’我家眷,事情一‘鬧’,便不便當眾監斬,封鎖法場行刑。也有了後麵你向我部將招降的借口。”

柳守平淡淡回道:“皇上率此間軍隊,以少抗多,拚命拖你們月餘,就是要我以多敵少,迅速瓦解你們在邊關的勢力。柳守平不是效忠皇上這個人,而是效忠心有萬民的君主。權相,你說得對,戰事該結束了。我帶來二十萬大軍,其中有我的柳軍,皇上的慕容軍,今日我們……特來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