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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軍乘勝追擊,略一整頓,三天之後又再率兵來攻。

慕容軍瀕臨岌岌可危之境,若被再下一城,則後果不堪設想。除非,援軍能突圍而出,盡快

趕到……

打到兩軍對峙,晁軍卻並未急著開打,前兩仗,都是晁晃率兵,這次,權非同親自押陣,軍隊之前,與晁晃、仇靖還有李兆廷一字排開,權非同手執韁繩,悠悠晃晃地坐在馬上,“怎麼?你們主帥不出來嗎?這吃了敗仗,在帳中做縮頭烏龜去了?”

慕容定大怒,“亂臣賊子,憑你也有資格提皇上?這打仗我等來便是,何須皇上監看督戰?”

“正是,還有我們在此,殺雞焉用宰牛刀。”

很快,兩名身穿盔甲戰袍的年輕男子從軍中拍馬上前。

對麵,四人相視大笑,李兆廷淡淡一笑,道:“昨日我等打了個賭,賭皇上是怯戰還是苦無對策,急火攻心,未能前來迎戰,如今皇上不出現,倒是不知這彩頭該落到誰手上才好。”

他說罷,權晁幾人大笑,背後軍隊哄然大笑,士兵舉刀呐喊:“連玉是懦夫,慕容軍必敗!”

你道為何他們如此激將,卻是據探子報,連玉連接兩次敗報,病倒了!這探子不比此前瘦高侍近身,遠遠見著,倒不知真假,權非同故意率眾挑釁,就是要一探究竟。

如今——

連捷連琴又驚又怒,慕容定和諸將更是氣急敗壞的臉都綠了。

慕容軍一片蕭寂,慕容定想起昨晚來自“綏”都又一特大緊急戰情,心中驚駭難安,如今又臨險況,幾要把牙咬碎,策馬上前,一把搶過兵士手中軍旗,正要大喝一個“殺”字,卻見旁邊副將側身往後,隨之,眾將、連捷兄弟,後麵騎兵步兵相皆扭頭——他一愣,連忙側身看去,卻見兩人,一人身披白衣銀色戰甲,一人著慕容家專屬藍衫鎧甲,正策馬以無比淩厲的速度從大軍後方奔出。

兩騎到處,馳騁於慕容軍最前之初。

藍衫騎者脫下頭盔,女鬢高挽於後,卻是孝安太後,她身旁,銀甲青年緩緩回眸,目光炯炯,朗聲向眾,“太後說,慕容家自太祖皇帝推翻暴政,便追隨連家打天下。”

“自開國至今,慕容軍曆經百仗,期間,慘敗過,大勝過,他們不是不敗之軍,但到得今天穿越百年,他們仍屹立不倒。因為他們可以被打敗,但絕不能被擊敗倒。今日,身為慕容軍的一員,她與朕親自督戰!誓死捍衛皇族的尊嚴。”

慕容軍頓時精大擻,齊聲歡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等誓死保衛連氏江山,決不後退!”

“決不後退!”

聲如雷鳴,地動山搖。

李兆廷瞳孔急促收縮,心頭有股灼熱在沸動,眸中餘光,權非同鳳目蘊光,如皚皚明珠,此際烈日當空,萬裏無雲,明豔豔紅彤彤的光芒照映在他和晁晃的鎧甲上,輝芒萬丈!

他能看出權非同身上激昂無匹的鬥誌。他亦然。

連玉無疑是個極好的對手,懂得謀略布局,擅於激勵軍心,若非他們以外敵布局,逼迫他無法及時調兵,又兩相夾擊,將他大軍截殺在“綏”都,他今日不得不迫於情勢,他們也未必能在今天……拿下他!

對一個男子來說,對一個真正的王者來說,這一生總渴望著有一個旗鼓相當的愛人,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權非同微微笑開,搖著羽扇道:“臣參見皇上。”

“皇上臉色看去雖蒼白得好似一張紙,但還是能強撐出來,隻能當作病重,倒不能看做病危,這也不怯懦,前來應戰,看來,我們一幹人都要輸了。”

“你……”

連捷連琴驚急,連琴大怒,主帥抱恙,是大忌,但他們把連玉逼得不得出來!如今被他們宣病於前,好不容易調動起的軍心隻怕難免有所旁落。

連玉抿抿因燒起泡的下唇,也是微微一笑,“小恙還是大病,朕能不能戰,打過才知。”

眼見他拔出腰間佩劍,讓刀刃赫赫閃爍於陽光底下,李兆廷見機開口,“皇上,有一件事,想來你還有眾將軍瞞了對你們忠心耿耿兵士吧?”

“鹹陽綏都你們不僅被我軍夾擊,吃了敗仗,你軍中柳部三名大將並四萬兵士叛變,歸於我軍,你們如今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援軍……不會來了。”

他緩緩的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