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晁一驚,那廂,連欣腿腳跌傷,引來街上好奇目光,自然也驚動了對麵食肆十數女衛,眾衛大怒,頃刻,除一人照料連欣,餘人全飛躍上樓,將晁晃團團圍住,晁晃臉色鐵青,無情何等機警,深知晁晃厲害,見狀從懷中掏出一令牌,擲到其中一女手上,“拿我令牌,到六扇門找追命鐵手阿青和琴劍,讓他們立刻帶人過來,捉捕反賊。”
女衛知他是主子意中人,得令立去,晁晃臉色更沉,拚力突圍,打鬥驚起樓中客人,東西不斷倒塌,從樓上到地下,人人爭相奔出,然而無情武功本便高強,加上十多女衛皆是死士,他一時三刻無法脫身,待得他重傷多名女衛,將無情逼退,殺出重圍之際,鐵手等人領門中數十捕快趕到。
這六扇門捕快構成十分複雜,晁晃雖是統領,但當日從先帝手中要過六扇門,是想進一步加強自己手上權力,這當中自然有不少親晁派,但晁晃核心始終在軍隊,這門中用度有相當部分被他挪到軍需中去,俸祿被削減,自然引起好些人不滿,同時,更有人認為這組織的影響力本應更大,但晁晃並無重視發展,也是心有不忿,這其中包括了青衣捕阿青無名女捕琴劍等人,剩下便是不問太多的捕快。這部分人占了大半。
無情善鑽營,坐上副統之位後,很快便把一部分人發展成為心腹。
如今,鐵手等帶來便是無情的人。
再厲害的武功也抵不住這勁銳的圍攻!
晁晃終於被擒。
一個時辰後,一幹人押著晁晃進了宮。
太後寢宮,連玉攜素珍匆匆趕到。
素珍行蹤既已被有心人不斷揭破,連玉索性不再將她深藏,省得她辛苦,聽說連欣出事,第一時間便攜她過來。
看到素珍,本站在孝安身邊的連欣一下飛奔過去,撲進她懷裏。
“沒事了。”素珍不斷拍著她脊背,柔聲安撫,“不怕,沒事了。”
被押跪在堂下的晁晃看到素珍,大是驚愕,“你怎麼會在這裏?”
素珍狠狠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同跪在地上的無情也看了過來,二人相視一眼,無情朝素珍點了點頭。
“馮素珍,你欺騙了我大哥。”晁晃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譏誚。
素珍心下一緊,連玉目光倏沉,“好個晁晃,本末倒置的功夫真是一流,你侵犯公主,有何話說?”
“我……”晁晃一窒,視線從無情身上掠過,心中憤怒如獅虎,但知此刻並非算賬的時間,連忙答道:“回皇上,臣懷疑那是家黑店,酒中下了藥物,以致臣一時糊塗,做出唐突公主的事來,但所幸臣及時清醒,並未鑄成大錯。”
“住口!”孝安大怒,一拍桌案,騰地站起,“晁晃,你話還能說得再荒唐一點!那本不是你該到的地方,難不成是有人用刀劍逼著你去的?你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行為,還敢砌詞狡辯!倒說成是有人故意害你一般。”
“哀家今日若不治你難消哀家心頭之恨,你這是死、罪!”她說著朝連玉看去,“皇上以為如何?”
眼中既有對晁晃的痛恨,也是向連玉暗中示意,天賜良機,這正是鏟除晁晃的好機會。
連玉唇角緊抿,就在這時,有人從殿外匆匆走進,“臣,權非同見過皇上,太後——”
來人一身白袍,頃而站定,話語卻在目光落到殿中一人身上時驀然而止。
但權非同終歸是權非同,目光一刹錯愕外,立刻麵向連玉,“皇上,太後,臣聞訊趕來,倒不知晁晃犯了什麼事,竟驚動了你們?”
“什麼事?”孝安聲音冰冷,旁邊紅姑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權非同立道:“此事確是晁晃糊塗,臣這義弟對公主向來情有獨鍾,此事雖非人人皆知,但皇上太後想必清楚——”
“依照權相說法,情有獨鍾就能做出這等以下犯上、豬狗不如的事來是嗎?”孝安怒極反笑,揚手指著他。
“大哥,我……”
“你給我閉嘴!”
晁晃見狀出聲,卻教權非同沉聲打斷,但他麵對孝安依舊笑意可掬,甚至不息彎下腰去,“太後息怒。臣自然不是那個意思,晁晃囤結在京中的軍隊誤以為將軍無故被捕進宮,紛紛欲.動,要來營救,都被臣止住了。就是因為臣明白,他做錯了,絕不能姑息,但臣也認為晁晃多年為國,建功無數,功過相抵,罪不至死,而公主此番雖受驚嚇,但到底沒有受到真正傷害,不知……皇上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