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怎會如此說話?!
“主上……”朱雀連連使眼色,連玉卻是無動於衷,隻是就她用剩的菜肴開始用膳。
眾人都大為焦急,這激將法太過,絕非好事,還是她一再相拒,他到底落不下天子的麵子,畢竟,他舊日待阿蘿十分愛護,卻也是進退有度,不會太遷就了去。
皇帝再愛一個人,似乎也是有個法度。
“連小欣,你好好玩兒去,我出去走走。”素珍倒也沒有發作,擱下箸子,從連欣手中拿過她正準備擦嘴的小香帕,抹了抹嘴,又把帕子塞回連欣手中,便安靜的走了出去。
眾人都有些吃不準連玉這是在策略還是在策反,但見他匆匆幾口吃好,也順手拿過連欣手裏的帕子,擦擦嘴,依舊塞回她手裏,走了出去。
一時鴉雀無聲,連欣兩眼圓瞪,看著自己的帕子。
他們的院子和別的屋舍隔的有些遠,不僅是前麵的還是後麵的都約有大半裏開外,方才出來匆匆一瞥,倒沒注意,而此時是黃昏最後一點餘暉,遠遠看去,好些人家都在院中或戶外走動、談笑,有年輕的小夥姑娘、有當家的大漢和婦人,還有老人小孩,炊煙嫋嫋,雖在山坳之中,卻自有一番風情。
然而,她心頭那股情緒卻並未隨著這樣的好氣氛而平息。
說不清是怒,是恨,是疼,還是其他。
遠處,其中有人,似乎也看到她看來,對旁人指了過來。
她想走過去,和那些人們侃侃,卻又發現她竟沒了那種喜愛結交的心。這些日子經曆的太多,竟變的情願孤獨。
她想離開這裏,可這無疑讓所有人誤認為,她還對連玉有情。躲避,也是一種在乎。
後麵傳來的輕微聲響,讓她有些警惕,猛地轉身,卻見他一身白袍,緩緩跟在後麵,見她看來,朝她點點頭。
“你跟著我做什麼?”一股什麼東西直泠泠地衝上喉嚨,她語氣不好地問。
“我說過對你有責任,你身上有傷,如今出來了,我自然得跟著,不能讓你出什麼事。”他答的很平靜,倒顯得是她大驚小怪了一般。
素珍想起他方才態度,什麼妻子不妻子的她根本不在乎,但他那種……她突然就彎腰撿起一顆石頭,用力朝他擲了過去。他也不躲,直直地看著她,那玩意正中他眉心,血一下就出來。
“不錯,至少你還是念著我,沒砸眼睛。”他笑笑,指指眸眼,仿佛她是一個無理取鬧,要發脾氣的小姑娘,他就順著慣著,倒也是心甘情願。
“你若發泄完,想散步便繼續走,我也不打擾你,就靜靜跟著,你若是還想扔,也可以繼續,我不走。”
“我心裏高興,你衝我發脾氣,就代表你心裏也還是在意。”他慢慢的說,果站在那裏沒動,負手等著她所有動作。
素珍沒想到他也不避,聞言心中更是難受,就好似有股什麼東西要把五髒六腑撕開一般,直想上前給他一個耳刮子。
但她嗅到些危險的東西,她直覺他在用對付敵人那樣的專心和認真來對付她,她深吸了口氣,“別跟來,你若要保護我,可以派人跟著,但我不願意這人是你。”
她說完即可轉身,沒再理會,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聽得後麵始終腳步聲微微,她咬牙轉頭,卻見他已然不在,吊在後麵的是玄武。
她鬆了口氣,心頭那股情緒卻也更堵的慌悶,她沒往左右人家走去,而是往前麵山巒的地方走,許久站定,看著天空紅的似火,又完全變黑。
過了不知多久,玄武把她送回院門口,作了一揖,便施展輕功走了。
“李提刑,我去彙合大夥。”
素珍知道他們定全都看熱鬧去了,自然也沒阻攔,她也不需要人陪,與他作別,自己進了院子,但見院中石桌放了兩盞燈火,整個院子顯得朦朧微昏,倒是有種闌珊之感。
忽然,院中,“吱吱”微弱幾聲引起她注意,抬頭一看,卻是一隻雀鳥似折了翅膀掉落在樹杈之間,她一驚,想躍上去將救下來,牽動傷勢,不由得呻.吟一聲。
“怎麼了?”有人當即緊張的抱了過來。
人都走了,誰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