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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簡直挑不出半絲毛病,權非同不禁嘖嘖兩聲,“皇上對臣如此關心,想必臣若還不出現,這得十二道金牌過來,行,權某立下便跟明大人進宮。”

他可不比明炎初,含刺帶諷的,明炎初隻作不知,淡淡道:“有勞相爺把姑娘也一起帶上,皇上曾跟奴才商量,想賜她個什麼封號,別辱.沒了相爺才好。”

“謝過皇上厚愛,可惜不巧的很,我那小妻子說成親在即,日後嫁雞隨雞,總是要在京中定居的,想回鄉探探老父,這不,權某也是送了她老半天,方才延誤了時間,否則,這會早該在宮中跟皇上喝茶聊天了。”

明炎初沉默片刻,好一會兒,方才慢吞吞道:“可不知這送別的人包不包括晁將軍、李侍郎他們?”

權非同臉色微微一變。

李府。

素珍沒有太多震驚,但目光還是閃了閃,畢竟,她沒有想到,青龍竟會在眼前出現,後麵還帶著好些侍衛。

李兆廷擰了擰眉,在背後微微鬆開了手。

青龍卻沒有收回放在二人身上的目光,“這個調虎離山倒是不錯,隻是我們在晁將軍府外有人,在李侍郎這邊有,在權相好些得力臣下那邊還有,這是跟李提刑審案學的。總有一處能逮住老虎。”

“李提刑,請,李侍郎呢,要不要也一起進宮麵聖?”

他語氣不善,李兆廷心中冷笑,臉上故意神色微變,低頭道:“但看皇上主意。”

素珍坐了下來,隻說了一句,“你話說完沒有,若是說完,要帶走便帶走,若沒說完,我在馬車裏睡一覺等你。”

青龍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城。

半個時辰後,黑漆漆的金鑾殿變得燈火通明。

隻是殿上空曠,隻有三人。一是連玉,一是剛被明炎初領進來的權非同。

連玉也沒有在金鑾椅上就座,命人在殿上備了桌椅和茶點。

“權相請。”他坐在裏間椅上,指了指旁邊椅子。

明炎初退到他身後。

“謝皇上。”權非同笑笑坐下,他也不客氣,連玉並未用茶,他卻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臣今兒陪臣那小妻子喝了點酒,又吃了她嘴上好些胭脂口紅,皇上這茶賜的真是及時,雨前龍井,這茶味兒又嫩又香,這下可終於把那酒味胭脂氣給解掉了。”

連玉正拿起杯子,聞言微微垂眸,沉默了好一陣子,方才把茶放下,淡淡道:“權相好興致,隻是說到妻子,聽聞隻是個粗使丫頭,這如何擔得起權相的身份?”

“不妨,”權非同略略一勾唇,“得皇上眷顧,臣如今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倒還貪圖個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再門當戶對,也比不得臣受天家隆恩,權勢至此,臣圖的就是個……兩、情、相、悅罷了。正好,臣喜歡那丫頭,那丫頭也喜歡臣,再好不過。皇上不必為臣操心。”

連玉並未變色,低頭看著碗中茶葉,以蓋碗輕輕撩攪,“權相啊,你如此說來,若無其他,朕賜個封號給那婢子,風光出嫁便是,隻是——”

“隻是什麼?”權非同眯了眯眸,傾低身子,仿佛洗耳恭聽。

“隻是,今日街上一遇,公主跟朕說,那丫頭竟似是她宮中一名因犯盜竊而畏罪潛逃的宮女,這朕可馬虎不得,一個逃犯,焉能讓她嫁進堂堂相府!”

權非同看了眼對麵年輕男子眼裏那抹詭譎,仿佛是上了年歲的老謀深算,他頓了好一頓,方才笑出來。

“謝皇上替臣著想,臣真真是命途多舛,每次娶妻,總要出狀況。”

“皇上辦事迅速,敢問皇上,那丫頭現在是不是已被逮回宮中?”

“應該快到了罷,”連玉啜了口茶,“權相稍安勿躁,待宮中審訊過,若果真是逃犯,那朕給權相另指一門親事,朕親自替權相主婚,相信此次必定和美,再不出任何亂子。”

“主上——”他說話之際,禁軍把守的殿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是青龍的聲音,不知為何,語氣竟略帶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