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我有證據。宋姑娘,你隻消說一句,你是,還是不是就行。”素珍卻異常鎮靜,語氣也異常肯定。
宋淨雪跪在地上,臉上更顯蒼白,她看了眼不遠處的死屍,惻惻笑出聲來,“大人厲害,是,我是。”
小周“胡同”兩字還定在口中,眾人卻聽得心髒噗通一跳!
李兆廷眉宇緊擰。
“這怎麼回事?”追命滿眼問號,緊追著問。
“我有事問你。”素珍卻二話不說,突然拉起宋庭雲就狂奔出去,扔下眾人。
這一天,素珍的屋子再沒打開過。提刑府和李兆廷過去,卻被禁軍阻擋在門外,惹得小周大怒。
誰也不知道素珍想從宋庭雲口中問到什麼,但她雖非常銳利,揭出了宋的身份,但總給人種感覺,她神色中透出一絲詭異的狂熱。
翌日清晨,禦書房。
上朝前,阿蘿過來找連玉,隻見連捷連琴神色十分難看的站在院中,仿佛被連玉重重訓責過來,她有些奇怪,想幾句以示關心,但隨即見明炎初等人模樣也是噤若寒蟬,便隻向白虎使了個眼色。
白虎搖搖頭,似乎她也不知。
她遂沒有多問,走了進去。
連玉唇角深抿,看得出非常不悅,整個臉部線條十分冷硬。在看著手上一份什麼,似是信函,看她進來,他止住了閱讀,將信函合上,目光方才柔和一些,“你來了,走吧,是時候上朝了。”
後宮不幹政,隻是,全民科舉已在全國接受報名,掀起了一股熱.潮,較之此前,半數以上官員都真正開始接受這科舉新政,但仍有部份心底仍存疑問,今日連玉在朝會會議到此事,孝安會過來,與阿蘿再做一次倡導,以正人心。
阿蘿頷首,看他起來,又笑著問了句,“七弟他們哪裏開罪你了?倒似小時候上書房先生訓學生似的。”
“你這是求情的意思?”連玉沒有直接回答,拿起旁邊盆中布巾,擦了擦手。
“就當看我麵子上。”
“有些事,他們做過了,你倒好心,朕不能答允。否則,日後他們有恃無恐,凡事找你一說便好,你也多了麻煩。”
阿蘿見他目光堅決,心想事情肯定不小,雖有些小小不快,但他為她而考慮的話,還是受用。
到得朝堂,眾臣已然齊集,不一會孝安也到,連玉宣布朝會開始,就在這時,一個人從門口走進來。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屋外光影半斂、有些模糊,照出來人一身清勁暗紅朝服。百官都是一愣,是誰敢大刺刺的遲到,便是權非同也不做這事,此時正好好在前排晾著。
孝安臉色都變了,沉了聲音,“李懷素,你有沒有把這大周朝廷放在眼裏,把皇上和哀家放在眼裏,不瞧瞧這是什麼時辰?你既然遲到,還敢走進這朝堂?”
那團暗紅快步走進來,柳眉削臉,個子不高,正是那個經常出其不意的狀況百出,這年多來去又在民間享有極高聲望的李懷素。
她對孝安和連玉行了跪禮,“微臣遲到,微臣有罪。”
“但微臣有急事要奏,望皇上秋後再算帳。”
一聲悶笑從前排傳出。
這別個自不敢如此放肆,百官幾乎不用猜,也知這人是誰。
孝安大怒,但當然,她不拿權非同發作,正要命門外禁軍將這人攆下去,連玉倏然起身,先自問了話,“說!若非大事急事,李懷素,這帳不必秋後結,當場便可以算。”
天子發話,恩威並施,孝安雖眉頭緊陷,但一時到底再沒喚庭杖。
底下,素珍起身,朗聲稟道:“微臣所報,和玉妃一案有關。”
連捷和連玉對望一眼,目中陡現疑色。
“接著說。”連玉眉心一收,令道。
“微臣想對此前發現地窖中的屍骸進行蒸骨,請皇上下令當年玉妃身死一晚、凡是參加過先帝宮宴的人,必須全部到場,包括在座各位大人,包括後宮中各位娘娘,這些屍骨會告訴我們誰是凶手……”
“各位大人,也許大家還不知道,凶手為掩飾當年罪行,在懷素重辦此案後,又屠殺了三十四人,這些都是當年與玉妃同室的宮女和她們的家人。而在辦案過程中,下官與李侍郎更被凶手設伏,掉入玉妃屋內一暗窖之中,幾致喪命,但天網恢恢,我們也在當中發現了幾枚屍骨,那屍上衣裳、肌肉已爛盡,真真是骨頭,這些骨頭也屬於當年和玉妃同室的宮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