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欣,我們討論案情,保密關係,你還是回去吧。”素珍終於出聲,倒是和顏悅色。
連欣拉長臉,她為人刁蠻,倒是十分聽素珍的,雖有幾分不快,還是委屈地走了。
但她並未立刻回自己寢殿,而是拐道去了孝安寢宮。
“母後,我替你打聽過了,但懷素什麼也不肯說。”她無奈道,隨之又有些奇怪,“你想知道案情進展,為何不直接問她?”
“隻怕在提刑府心中,在你那位好駙馬的心中,你母後就是凶手。”孝安淡淡道。
“啊?!”連欣大急,“怎麼會,你如此疼愛六哥,我向她解釋去。”
“不可!”孝安喝止女兒,“如此一來,人家隻會更疑心。”
連欣離開後,孝安拿起茶,喝了口,慢慢出聲,“阿紅,準備吧。”
是夜,提刑府眾人散,眾人隻覺前路渺渺,這當真是提刑府辦過的最難的案子,凶手不知,且必是人物。
素珍麵上沉靜無比,內裏卻十分動蕩。她睡不著,索性披衣而起,出了院門。
銀月高掛,樹梢幽涼,別有一番景致,她心中喜歡,躍了上去,坐到一株粗壯的枝幹上。未幾,卻見一個人在樹下走過,她居高臨下,隱約看到這人眉目深凝,咋也在思慮著什麼棘手之事。
為辦案方便,這人和她住處相距不遠,難怪也走到這邊來。
案情以外,她懶得與他交集,也不做聲,哪知,這人卻甚是警覺,突然低沉著聲音道:“誰?”
素珍無奈,有些不情願地吱了聲,“我。”
對方左右看了下,她隻好再出聲,“在你頭頂。”
李兆廷往上看去,微微皺眉。
素珍應了句便閉嘴,想他晃悠下便會走,可他卻道:“你下來吧,你我再討論討論案情,反正如此情勢,誰都無法入睡。”
素珍認真地看著他,“我睡不著還有情由,你為的是什麼,這案子破不破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甚至說,破不了更好,否則完了折騰雙城案,我一個發瘋,惹了不該惹的人,連玉拿你來抵罪,可不怎麼好玩。”
李兆廷聞言,並不焦急,更不動怒,隻抬頭淡淡看著她,“等你說還是”。
果然,她道:“還是說,你想幫靄太妃做點什麼?”
不過,說罷,素珍自己倒先笑了,“李公子,從前倒沒發現你如此幽默。”
李兆廷唇角微揚,也笑了。
素珍有些失笑,兩人從前相處,竟似從來沒有如此寧靜時刻。
“你真是厲害,不回答,我也沒辦法逼問你,也罷也罷,各為其主,不對,說來我沒有主。”她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第三次等他離開。
李兆廷今日心情也許有之,竟聽得他道:“我便是相幫靄妃又如何?若果非太後所為,我怎麼去誘.導你也沒用。”
“下來?”
他眸中似藏著微微的風,不算溫醇,但看去特別舒服,雖然,那裏麵其實總帶著一絲疏離。
素珍雖不似從前為之吸引,但再也不好意思趕客,她拍拍身旁位置,“也好,我們聊聊,但我不想下去,你上來吧。”
李兆廷看著她,眉宇習慣性擰起。
素珍想,他眼睛裏的意思大抵是,換做從前,你早一溜煙下來,如今竟敢和本公子談條件?
“我不會武功。”
末了,他淡淡道。
李兆廷話口未畢,卻見葉晃樹動,沙沙而響,一抹青影直躍而下,帶著沐浴後的味道撲進他鼻中,她竟跳下來一把攬著他腰,一個起縱,把他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