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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提刑?”

焉知到得門口,卻被人喚住。

她看過去,卻是孝安,後頭還跟了嚴韃、慕容景候兩人,開口的是孝安。

她忙上前見禮,孝安悠悠道了句“免”,素珍便要告退,孝安卻道不談論一下案情嗎。

素珍彎腰:“回太後,皇上方才已跟微臣交代過,說太後龍體要緊,案子的事切不可擾到太後。”

“微臣要務在身,先行告退。”

她話說得十分恭謹,孝安也沒有斥責,隻微微勾了勾嘴角,“那真是可惜了,皇上是有跟哀家說過,但這事當年被宮中好些人誣成是靄太妃所為,如今,是該還靄太妃清白的時候了,哀家思忖著正好把她、權相和李侍郎也請過來,大家來討論討論。”

素珍頓覺頭疼,果見幾道身影從院外走來,正是靄太妃、權非同和李兆廷幾人不差。

“妹妹謝過姐姐,隻等著看李提刑本事了。”靄太妃走上前來,她似是恰聽到孝安所言,紅唇一開一闔,笑語盈盈。

“不敢。”素珍心下咒罵,個個都淡定得個沒事人似的,似乎都在說,我不是凶手。

孝安似乎歡迎她來審理這案,因為最大的嫌疑人是靄太妃,但卻也並不好看她能破案,她清楚記得,她買她輸。

“既是如此,靄妃娘娘,我等倒不如先行離去,好讓李提刑盡快開展工作?”

有人開口,有意無意,替她解圍。

孝安、靄太妃麵前,素珍不敢太多和權非同打招呼,但極快地看了他眼。二人自上朝那天便沒再見過,心中熟悉的感激湧冒出來,但他卻似不願搭理,錯開了目光。

她心中不安,卻不能表現什麼。

“也罷,我等先離,便等李提刑和李侍郎的好消息,李侍郎啊,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靄太妃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兆廷一眼,李兆廷躬身回道:“是,微臣必定協助李提刑秉公辦理,不負娘娘厚望。”

素珍注意到孝安眼中微有絲變色,慕容景候安撫的拍拍妹妹肩膀。

她心中疑慮愈重。靄太妃買她輸,卻又似乎將注下在李兆廷身上,若她就是凶手,她敢如此嗎?可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她未必就不是凶手!凶手也許就在這兩個人之中,也許是宮女、甚至嚴韃或另有其人——

宮女的說法,她其實有所保留,若說有人買通宮女倒是可能,畢竟,同室七八載,若因嫉妒而殺人,不會在八年後才動手。

而若是嚴韃,他又有什麼目的?為替太後嫁禍靄太妃,鏟除這個仇敵?

可是,當年的羹湯,既作為玉妃臨終前的其中一樣食物,以連玉為人之謹慎與心計,不可能沒讓老提刑仔細徹查過。

她又仔細觀察嚴韃臉色,對方特別警覺,幾乎立刻便注意到她看來,但他並無一絲一毫慌亂,反迎上她目光。

她不能肯定他是凶手,但至少,她能肯定一點,他對她不似當日在嚴府,他眉目間透著一絲厭惡。

也許該說,這裏沒有一個人對她有甚好感。

她似乎把兩位相國都得罪了?!她無聲一歎,告辭而去。

才走了兩步,又遇上兩個不速之客。

阿蘿和她的丫鬟梅兒。梅兒手上拿著一枚食籃。

阿蘿似乎對這麼一群人在此也有些意外,但隨即謙遜的跟孝安和靄太妃見禮,孝安淡淡道:“身子不是方才見好嗎,怎麼不多歇一歇,宮中難道還差你這點小湯不成?”

阿蘿連忙回道:“謝謝太後關心,阿蘿身子已無大礙。”

“回太後娘娘,皇上今兒起床也特意交代小姐不可操勞,小姐隻是不聽,太後娘娘教訓的是。”梅兒恭恭敬敬的附言,眼梢餘光卻分明落在素珍身上。

素珍默然離開。腦中一時是案中所有人事,一時,有個聲音在她緊繃的快要炸開的腦袋裏說:他們同寢而眠、同室而食。你是他們真摯愛情的見證。你是他們真摯愛情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