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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扭身一看,李兆廷冷冷看著她,她手腕被拽在他掌中。扯了扯,李兆廷一介書生,但力氣竟似比權非同還大。她完全扯不動,以前倒沒覺察。

“放手。”

論凶殘,她如今級數也不低,她也言簡意賅。

“你真是我見過最會闖禍的人!”

冰冷的語言,一字一字從他嘴裏吐出來,眼中清楚的寫著厭惡。

而後,他用力甩開她手,頭也不回走了。

素珍瞪著酸痛的手腕,上麵紅了一圈,媽.的,敢情他杵在這裏半天就是為了把她臭.罵一頓找平衡?她狠狠狠吐了口唾沫。

護國寺。

權非同和晁晃的進入,衝散了滿室嫋嫋茶煙。

靄太妃換了衣衫,著了套女裝道袍,坐在貴妃榻上品著茶,連月坐在她下首,見他們進來,靄太妃抬起眼睛,“就猜你們肯定要過來。茶都備好了。

果見連月對座兩張案椅上,放了茶具。權非同攜晁晃坐下,拿起杯子,“謝娘娘。”

靄太妃歎了口氣:“權相啊,你可有怪本宮?事先並未向你說明,聽說你和這李懷素的交情頗不錯。”

權非同微微一笑,答得心平氣和,“臣是先帝和七爺的臣,怎敢怪罪娘娘?七爺的事業孰重臣不會不分輕重,隻盼娘娘賜予幾言,有些來龍去脈,也好讓臣不至於太糊塗。臣這人沒別的,唯獨寧當明白鬼,也不做糊塗人。”

靄太妃剛搽了鳳鮮花汁的鮮紅指甲在杯上猛地一滑。

她倚重權非同,但權非同與李懷素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她先前顧慮他會為李懷素做到何種地步,是以有些事並未與他商量,雖權非同會忌諱,但那是個大好機會,他們起事在即,顧雙城的事正好推波助瀾,亂一亂連玉和孝安。如今看來,權非同雖是不悅,但對君臣之綱還是清清楚楚,她倒是放下了一直緊懸的心,遂直接便道:“權相,此事,你倒真莫以為是本宮所為,本宮不過是順水推舟,也是有人掌握了李懷素的性情、李懷素自己也肯點頭才行。”

“你也莫以為顧南光太簡單,是他主動找的本宮。”

連月起身替她沏茶的時候,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晁晃“啊”的出聲,看向權非同,這顧南光向來給人膽小內向之感,怎麼會——此此事屬實,這顧南光的心機可是不輕。

權非同卻挑了挑眉毛,“噢,他?”

“他說,他事前到府上拜會過你,本想你請出手‘幫忙’,他說,顧惜蘿曾向他坦言,此事隻怕事關孝安連玉,想你會有興趣,哪知,他被你拒絕了,他便想到哀家。”靄太妃盯著他眼睛,道。

“是,臣不甚喜歡此人。”權非同淡淡答道。

那天,恰逢馮素珍到提刑府找他,昏倒在府外,他將她抱進臥室,未幾,管家來報有客,那便是顧南光。

靄太妃也深諳用人之道,不管權非同所答真或假,自不去追究,隻沉吟道:“本來一切甚好,如今,李侍郎被連玉扯了進去,有些麻煩。”

……

權非同和晁晃離開的時候,晁晃見四下無人,終於開口:“大哥,李懷素那裏,你切勿——”

權非同擺擺手,“事已至此,我不會再插手,畢竟此事對大業有用,若她到時真查出大事,被下牢或其他,我再想辦法。再說,還有個連玉,該不會讓她出什麼大事。”

“你以為他把兆廷弄進去是為什麼,報複於我?他心思重著呢,若真出事,他那是要找人替馮素珍死。你大哥看人少有走眼的時候,顧南光不是幹這個的料,這事背後隻怕還有人。這次,對兆廷來說怕是棘手。”

晁晃略略一怔,想了想,還是道:“大哥,我倒是想,這連玉往日能容馮素珍,便是可著把新鮮勁兒,可誰想顧雙城竟成了顧惜蘿,那可是連玉當太子時真正的青梅竹馬。從前馮素珍告訴你,抄斬馮家的聖旨是先帝下的嗎,你說,看李懷素言行舉止不似說謊,不知如何連玉竟將她瞞住了,可若馮素珍一旦知道,她豈會善罷甘休,連玉已有了顧惜蘿,到時還能手下留情嗎,連玉如今越發厲害,大事要緊,這節骨眼上不能為他惹了連玉。”

“我有分寸,男女之情和大業,你大哥分得很清楚。”

權非同沉默一陣,此時,一顆果子落到他頭上,他從發上拈下,握在手中凝神看了片刻,但見十分紅彤可愛,他突然放進嘴裏咬了一口,末了,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