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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我們懷素能圖他什麼。”鐵手喝道。

“我這還不是心疼她!”追命臉色漲紅,站起來直跳腳。

無情這時也開口了,眼神極是鋒銳,“懷素,追命這話是粗理不糙。這案子,皇帝因你之前遇險,讓你別管了,如今他如此相待,在情在理你都不該再辦。你不去做,天地良心,於公於私都沒有錯。你這是何苦!”

素珍打量過去,但見鐵手點頭,小周這次竟然也並無反駁。

“是,皇上說過,讓你別再插手玉妃的案子,我們是不是該趨吉避凶,你可以辦其他案子,也定能讓他刮目相看的。”

“難道你真還想讓他刮目相看?”

然而,小周這一言,連鐵手也激動了,追命更是嗷嗷亂叫,恨鐵不成鋼,怒視素珍。

“李懷素,若你真想再次接近他,方才便該上去與那顧惜蘿一較高下,機會我們也給你了不是,把你帶到他麵前,當時他必定負疚,你可以有多種方法,而非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吸引他注意!你沒接顧雙城的案子,我心裏還叫了聲好,你要為民請命這世上多得是冤案,何苦這樣來作.賤自己!”無情似覺沒有再聽下去的意義,冷漠地把話說完,轉身便走。

“給我站住!”

素珍也冷冷出聲。

她看了幾人一眼,“玉妃這案,我管她是連玉母親還是誰的媽,這女人當年暴斃於宮中,此是一冤;如今被人挫骨揚灰,此是二冤;當日兩名仵作隨我等入墓檢驗,慘死墓中,此是三冤。我一刻也沒忘記,當家眷得知仵作死訊,哭跪在我麵前,求我一定要找出凶手、為他們的丈夫兒子報仇時的情景。”

“這世上,但凡和權貴沾上關係的案子,哪個沒有危險?難道隻要有危險,我就不辦?”

“我當初考狀元,不為揚名,不為當官,隻想替父母正名隻想和李公子團聚,可陰差陽錯之下卻成了提刑官。”

“坐在這位子上的人是要替百姓翻冤案的,是要讓他們可以沉冤得雪,和妻兒老小一家團圓的,我既占了這位子,就得做事!”

“我若要和連玉好,確實並非定要以身涉險,我若徹底避開連玉,撂下這身官挑子滾回淮縣就是,可這是我的工作,我沒有錯,我為何要避?我若避了,不僅對不起死去的人,沒有足夠經驗應對,到時馮家那場我這輩子最大的硬仗又該怎麼打?”

“你們若肯和我共同進退,我感激,若不行,請隨意!我沒接顧雙城的案子,已是有私,這案子,我不能再避!”

廳內,眾人聲息俱寂,每個人都側開臉麵,眉目間既震驚又複雜,除去背對著眾人不知是何心思的無情。

素珍也不再多話,越過無情,便要走出大廳。

“可是,這案子你要從何辦起,當日刺陵的刺客已死,將畫像散發到江湖上,也查不到線索,不知來曆,若說刺客和當年殺玉妃的凶手有關,這條線是徹底斷了;若無關係,那更是棘手,你要查的便是兩批凶手。你若想從玉妃身上查起,從前還能蒸骨驗屍,確定具體死因,可如今玉妃已徹底沒了,你能怎麼辦?”

小周突然說話,皺著眉頭看著她。

“還記得我被人捉走前說過,我要還原當年玉妃死前的所有情景,看看都跟那些人扯上過關係,抽絲剝繭,將這凶手找出來。”

素珍轉身,緩緩答道。

“那需要我們做什麼,怎麼配合你?”鐵手緊跟著問道。

“還有我。”追命囁嚅道。

素珍嘴角微微上揚,最後,目光落到無情身上。

無情也沒說什麼,隻回轉拉過小周,“我們出去。”

小周眉頭一皺,“你不表個態,這什麼意思?”

“你不是最聰明嗎,這今時不同往日,提刑府進宮總得要得到皇帝的允許吧?”無情淡淡道,又伸手到素珍麵前,“你如今不會想見皇帝,肯定寫好信了吧?”

素珍深深一笑。

然而,無情和小周帶回的消息卻是,信送進去後,不久,青龍親自出的來,說皇上有令,李提刑不能進宮查案。

眾人都大為失望,齊齊看向素珍,素珍深吸口氣,“我明天上朝,親自請求。”

第二天,權非同又到。

門開,權非同到,斜斜睨著福伯,“你家爺呢?今兒還是在府閉關?沒事,本相下朝後來找她。她連續兩天閉門不見,我便不信她好意思一直避著我。”

福伯慢吞吞答道:“她說,你猜錯了。”

權非同微怔,提刑府門大開,隻見素珍從福伯背後緩緩探頭出來,兩眼微彎,“三大爺,請!”

黑發烏紗,帽側飛翅,官袍寬袖,袖拱清風。

權非同失笑,又有些專注地目光炯炯看著她,今日他手上拿了把折扇,手指揮拈間,扇麵指向外頭兩乘轎子,“早知便不和他們一起走。”

素珍哈哈一笑,“沒有他們,也還有我這些兄弟。”

“勞駕。”無情從裏麵走出。

“借過。”接著是鐵手。

“讓開。”追命口中叼著一隻饅頭,擠上。

“滾蛋。”小周斷後,凶殘地朝他揮了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