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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長安聽到這客套的話都快瘋了,本想著絕不能嚇到她,聞言理智什麼都拋到了九重天外,手臂一探,將她雙肩握住,便發狠的吻住她雙唇。

無煙確實被他驚到了——她被堵住了口舌,無法說話,雙手隻得用力在他身上推諉,抗拒,二人之間隻聞粗啞聲息,她一番撕抓,隻覺滿手濕膩,又嗅得他身上盡是腥血汗味,她並不討厭這種味道,卻不敢如此糾纏下去,方才並未注意,如今卻是意識到他受傷了,心情更加複雜。

自己難受之餘,不免為他心疼。

可是,他本便有連月,如今對她隻是同情,若她再在這種無望的感情裏糾纏下去,怕隻有再死一次方能解脫。

糾纏間,任是看的出霍長安也盡量小心,她傷口還是被牽扯到,疼得她悶哼一聲。

霍長安一驚,連忙將她鬆開,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又焦急地想撿視她的傷口,無煙擁著被衾,吃力的挪到內側,咬牙指著門口,“事已至此的,你何苦還要來羞辱我,你走。”

她眼中猛然迸發的恨怒,讓霍長安更是愧疚疼痛,他怕牽動她情緒,聽話的站了起來,卻又哪裏舍得走,腳步生生頓住,隻想著必須要向她解釋清楚。

“無煙,我不是同情你,如今,是我需要你的同情……”

然而,麵對著連月的一番對質,到得此時,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但一字終是將心情告訴她了。

他眼中帶著熾烈的期盼看著她,卻發現她低頭聽著,一頭青絲逶迤,看不清臉容,但她始終一言未發。

他原本燃起希望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胸臆中一股又一股的荒涼情緒,快將他撐破,他好想過去,掬起她的發看看,她是否一點也不在乎了。

卻又怕讓她更加反感。

他逼她,算是成功了,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否則霍府同宿一夜,他說放手她不會流淚到天明,否則她離開後,他不會無意中在她屋子中發現剪子,否則她不會隨身攜帶著一把匕首。

她已心灰意冷。

本以為,她聽到他的心意多少會有些觸動,是他將她傷太深,她再也不願原諒他了嗎?

背對而馳的這麼些年,難道當真越走越遠,再也走不到一塊?他噙著淚光,癡癡看著她。

“我累了,出去,求你!請你!”

床上她猛地抬頭,雙眼通紅,朝他吼道。

“好,我出去,我過去叫懷素來陪你,你莫亂動,為我再弄傷自己不是不值嗎?”他自嘲的一勾嘴角,深深看了她一眼,行動卻一如他為人,十分果速,立刻便開門出了去。

屋內,無煙將被子蒙過頭,哭的像個孩子。

庭院萋萋,已是月色滿空,聽著屋內低悶的哭聲,霍長安握緊雙拳,方能抑製住自己想返身奪門而進的衝動,而拐到側廊靠近門口一間屋門前,推門而進。

素珍等人都聚在這裏開會。連玉已先讓人將連月送回府邸,連月見今日大勢不好,知強留也無用,對霍長安道在府中等他,便先回了去,再作計較。

如今,這裏還多出一個老院主。

連捷告訴他們,這種毒隻怕是一種在前朝已然失傳的古毒——風聲鶴唳。

這毒和鶴頂紅一樣都是宮廷劇毒,但鶴頂紅多用於賜死,鶴唳卻慣用於秘殺。

任何人用此藥,都不會一蹴而就,因為隻要將藥分開幾回使用,不讓毒素一次發作出來,中毒者就似患上髒腑衰敗之症而死,殺人於無形。除非發生意外,令毒素勃發,方能看到症狀,這就是為何小周當時發現無煙血沫暗黑,或死後進行屍檢,方能發現內腑變黑。

但這種可能卻是少之又少,是以這是當時宮廷暗殺的好藥,讓人不至於思疑到毒殺,隻以為是病殤。

追本溯源,這藥從海外宮廷傳進中原大地,然而,前朝一位帝王寵妃因中此毒而死,後又被一醫術高明的太醫無意發現,帝王震怒,下令搜查,後將此藥及藥方徹底銷毀。

據說隻有當年的太醫曾因好奇想配出解藥配方而留下少數藥粉。

此後,前朝為大周所滅,這藥就更是銷聲匿跡。

靄太妃祖上有人十分擅用毒藥,對各種藥物掌故非常了解,有著書傳下。連捷也是在為無煙療傷時仔細研看了傷處情況、嘴角血沫,又憶起她額頭黑氣,對照症狀,大為吻合,方才想起家中醫書中曾提及過的這種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