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還有一個背景,就是明炎初,最近出入,連玉都讓白虎在外和青龍趕車,雖是姑娘,也再未讓她留在車內。
明炎初很是得意,清清嗓子,“話說主上設法,竟真到了太妃跟前與之對上話。主上怒問可是她下的手,其時宮中皆是如此傳言。太妃回的是,她還不配本宮動手。”
素珍心想那麼小的孩子便遭罪,特別心疼,摸摸連玉的頭。玄武和明炎初看得難受,隻因眼前這副畫麵和一隻貓去摸一隻老虎沒什麼區別。
素珍自然不知他們所想,眉頭皺得老高,“她說,你就信?”
連玉眸中湛沉倒是消散不少,將她手拉下,握在掌中,“靄太妃當時是很受寵的,比母後更甚,除非皇帝體弱,否則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即使我母親有孩子在手,她要處死一個像我母親那樣的宮女非常容易。”
“她說,若本宮殺了你母親,怎會獨獨放過你。如今我倒不是不想殺你,隻是沒必要遂了凶手的心。”
素珍開始有幾分明白,為何眾人認為靄太妃並非凶手,她要殺連玉母親太容易,就如同殺死一隻蟻,沒必要暗中下毒,這未免玷辱身份,也不如要她受盡痛苦來得暢快。
當然,這不代表,人就不是靄太妃殺的,也許還有其他原因在。
連玉仿佛如了解她身體般,知道她這腦瓜在想什麼東西,在她問話之前已開口:“朕被授予太子封號後,曾找人查過。前任提刑官梁大人。這老提刑雖不如你父親厲害,但也是非常精明,他沒有查出凶手,但查到了一點,靄太妃祖上曾有人善養毒物,善製毒藥,後因毒物反噬而死,是以曾有家訓傳下,後人不許使毒,否則,必遭天譴。”
素珍聽著,眉頭都快打結了,疑問越來越深,“若非太妃,還會是誰?”
連玉:“朕獲封已是十多年後的事,當年本便無甚線索,如今雖說一些舊宮人仍在,但整體來說,後宮宮人已換過兩批。此其一。”
素珍本身對醫道有些認識,又親自驗過幾回屍體,立刻想到什麼,“其二,經過十年,黃土白骨,屍首上留下的證據隻怕早已被黃土掩埋。”
想起日後開棺,棺中屍首,已從美人變成一堆屍肉嶙骨,雖是連玉母親,這離奇暴死,也教她不寒而栗。
連玉摸摸她頭。
“主上,李提刑,到了。”
馬車嘎吱一聲停下,外麵傳來青龍恭敬的聲音。
“等無煙好轉,便著手調查吧。朕也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詭事,是誰殺了朕的母親。若查清並非靄妃所為,權非同亦不能再以此離間朕和老七。”連玉眸透冷意,儼有殺色。
原來他早便知道奸相的目的!素珍目光堅定,“皇上,臣定然盡力,還死者一個公道。”
明玄二人早已識趣下車,連玉握住她手,聲音比最近變臉以來溫和一點,“下去罷。”
素珍想起無煙,心裏難受,“你說,從前如此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走不到一塊。”
連玉瞥她一眼,“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我般容忍你。一次又一次。”
素珍登時被逗樂了。
“那便有勞皇帝陛下一直容忍臣,直到臣死。”
“後宮佳麗三千,新人輩出,你倒想的美。”
“言下之意,你要像對霍混蛋對無煙那般對我?”
“指不定更狠。”
“可惜我不是無煙,我比愛我自己還愛你,你若敢喜歡上別人,我絕對要你們都好看。”如今,素朕日益清楚,自己在他心裏份量不輕,是以敢問敢說,即便他毒舌如同小周,她也不怕,並每次抓緊時機示愛。
“可朕不是霍長安,不會念舊情。”連玉一邊將她牽下車,一邊潑她冷水。
老院主在另一輛馬車上,在他們下車之前,便被明炎初幾人連挾帶拖的先弄進去。
二人進得去,素珍一看不得了,連捷也到了,此君完全是一副發瘋的節奏,指著老院主和小周厲聲便道:“滾開,本王替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