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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大驚,大聲叫道:“大人,不好了,娘娘昏倒了。”

素珍在屋中更衣,正準備進宮找連玉,聽得外麵聲響,嚇了一跳,慌忙奔出。

在廳中的鐵手等人早已聞訊外出,將人抱起,兩廂碰麵,素珍看到臉如死灰的無煙,心跳幾乎都停了,一把抓過小周,“快給她看看。”

小周是個神人,這些天來硬是將無情的腿治了個半好,如今,無情不必靠拄拐,也已可慢慢走動。

她聞言立刻點頭,“快將人放到床上去。”

鐵手依言做了,小周伸手搭到無煙腕上聽起脈來,接著又飛快地將她眼皮撐開,仔細察看。末了,在她衣上揩了些血,放到鼻上嗅聞。

眾人都捏了把汗,素珍緊張,“如何?可有大礙?”

小周緩緩替無煙蓋上被子,側身麵對眾人,眉頭有些皺緊,“她氣血紊亂,顯是怒急攻心所致,傷了心肝。但這到底不是重病,隻要心情見開,應無大事,但她臉印堂但中,似乎隱隱浮著一層黑氣,這卻是有些奇怪,但我觀她血色,又不似中毒。”

眾人都聽得雲裏霧裏,素珍抓狂,“那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到底有沒有中毒?”

小周搖頭,“你不也懂些醫理,按情狀來看,應該並無中毒,但為謹慎起見,我回頭翻翻醫書。現下先出去抓些藥回來煎。”

“好!”素珍略鬆了口氣,強壓的怒火騰地升起,“我去找霍長安,看看他做了什麼把人弄成這種鬼模樣。”

“我們跟你過去。”鐵手和追命也是義憤填膺。

無情眉頭一皺,製止道:“你們有空過去添亂,還不如一個進宮找皇上,請他派禦醫過來確診,一個在此照看看病人。”

二人吃癟,知他在理,答應下來。

他又對小周道:“我先和你去抓藥,回來一起查醫書,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小周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這次倒沒反對。

無情唇角微揚。

素珍拍拍無情,“果是關心則亂,還是你想得周到。那事不延遲,我們分頭行動。”

“懷素,不要過去。”

素珍才要出門,低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眾人一驚,隻見無煙掙紮著從床上爬起,“別過去。”

素珍連忙過去將她扶起,又讓眾人先出去。

出得去,無情去牽小周的手,追命二人一陣哄笑,被小周狠狠一掃,跑了。小周冷冷說道:“不許碰我手,你用什麼碰我,我便剁你什麼。”

無情微微挑眉,忽而伸手將她抱進懷裏,他道:“你把我整個人都剁了吧。”

“你!”小周氣急敗壞。

素珍離開的時候,無煙已疲憊的再次睡去,臉色慘白如紙,眼底還有深深的淚痕。她心疼不已,可是,無煙的一番話讓她不敢去找霍長安。

她說,若她去找他,她立刻死在她麵前。她讓她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既然她曾千辛萬苦放下李兆廷,那她又有什麼權利去決定無煙的選擇。哪怕,他們並不像她和李兆廷,哪怕她覺得,他們可惜得讓人難受。

她進宮見連玉。

連玉正在禦書房辦公,剛治完大災,新的吏政在李兆廷的倡議下開始進行,這些日子連玉要處理的事情極多。約是有些疲倦,他脫了靴,半倚在一張軟榻上,英睿的眉目之間透著一絲慵懶,清貴逼人。

素珍心情見好。

看她過來,內侍在明炎初的眼色下識趣的悄退出去,連玉聽到聲響,目光依舊停留在奏折上,嘴唇輕動,“過來,給朕捏捏腿。”

“你想得美。”素珍罵了一句。

話雖如此,看情郎辛苦,素珍如今開始處理各地遞上來的冤獄文書,被獲準不必天天上朝,兩人也不是天天能見,素珍心疼了,走過去坐到榻尾,真的認真的替他捏起小腿來。反正以前她沒少替她爹捶肩按背,至於李兆廷是神仙般的存在,倒是不敢冒犯。

捏了半會,隻聽得連玉氣息略有些粗重起來,他命道:“你坐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