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有緣就共飲一杯,無緣則再不相陪(二)(1 / 3)

信裏無信,對方隻在信箋上寫了一個酒館名稱。

字跡非常潦草。

可就是這麼簡單一個名字卻讓素珍一瞬失神,把腳砸個正著,疼得她淚花都出了來,福伯看她右腳擦傷大片,嚇得大驚失色,“我個祖宗,你……饞酒也不能抱著酒壇子睡呀,我去找藥酒,你等著。”

“不用了。我現下立刻過去,我腳砸壞了,走不快,你幫我叫乘轎子,現在就去。”素珍跳著腳去端了盆子就外出打水梳洗。

這下倒到福伯好奇了,“這到底是誰的來信?送信是個小孩,說是宮裏的人讓你到這酒——”

“老頭,我說叫——轎——子!”

素珍大吼,福伯被她嚇了一跳,嘀咕著快跑了出去。

素珍乘著轎子出門的時候,小周等人都是又驚又奇,這貨與別的官不同,說坐轎矯.情。不會是昨晚遭受的刺激還沒緩過來吧?

原來,昨晚素珍喝個酩酊大醉,是被無情扛回來的。

當然,實際情形卻是:這禦酒不能亂扔,素珍為了減重,仰脖豪飲,把大半壇酒都裝進了她的肚裏,可她忘了,她酒量雖好,也是會醉的,於是二人出宮後,她幾乎立刻倒在無情身上。

當眾人看到無情如托塔天王般將這一人三酒弄回來的時候,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以後得罪誰都別得罪無情。小周受到的衝擊尤甚,本來預備狂罵這兩人的話,頓時給咽了回去。

眾人恨鐵不成鋼,皇帝不急,卻急死太監,激.烈議論三天後的宮宴如何盯緊素珍避免她說話闖禍的時候,這邊,素珍已急急步出轎子,走進信中所示酒館。

這家店子,還一如當日熱鬧。

大堂坐滿了人,到處是歡聲笑語,食物的香氣酒水的甘醇交織在一起,所有東西似乎還在舊時光裏。

她一眼看去,有人在當日的位置上,在獨自斟酌。

她奔了過去,卻在桌前站定,有些不知所措。

對方神色也有些僵硬,也有著一絲驚訝,兩人靜默半晌,白衣男子終於開口,“你腳怎麼了?”

素珍眼眶微熱,緩緩搖搖頭,“沒事,謝謝……關心,我經常呼呼咋咋,碰到這,擦到那不奇怪。”

男子深深看著她,抿了抿唇,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放到桌上,慢慢推了過去。

“我不能出來太久。洗幹淨了,還你。”

素珍沒動,眼中濕潤,隻定定看著這人道:“這是我們初相識的地方。你把我叫到這裏來,什麼意思,你肯原諒我了?”

男子放在桌上的手指頭不由得蜷緊,緊緊勾住,他有著一副絕美容貌,此刻,他眼皮微微跳動,咬住了唇。

這動作,更適合由一個女子來做。

當然,她本來就是女子。

她看著素珍,不答反問,“昨天你明明已經很難過,為什麼還要把這東西留給我?為什麼給寫信提示我如何破案?我屋門口的信是你放的。湘兒也猜是你,可是,她不知道,你看似取笑我,實則將案情給我梳理了一遍,提醒我破綻都在哪裏。”

她還是猜出來了……素珍心頭一陣狂跳,側過頭,擦擦眼睛,很久,方才回頭道:“因為你先給我寫了信。”

“無煙,我被皇上囚禁那段日子,那幾封講述案情的信是你寫的。”

對方同樣是答非所問,無煙冷笑一聲,“當日驛館那麼多人,誰告訴你寫信的人是我了!”

素珍笑了,“是,那幾封信字跡潦草,看不出章法,乍看誰都可能,可若說是男子所為,依各人性.情,似乎隻有皇上和權非同會這樣做,皇上為案,權非同為鬥,可男終歸有別,你刻意力透紙背,筆力還是不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