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情誼易逝,青杏難摘(2 / 2)

乍看誰都不可能,可仔細一想,又誰都有可能。這人將案情送到她麵前,似乎想她參與進去,可這動機又是什麼?一決勝負?

而她們回來後,連玉曾聚集眾人商討過案情,她沒有忘記,當晚,驛館燈火隆盛,隻有她沒被找去。那末,當時聽過案情的人都知道調查情況。

信中除去陳述案情外,還花了筆墨描述各人心思,若隱若現,若有若無。

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個中委婉細膩,似訴似歎,似乎出自女子之手;但這驛館中的男人每個都不簡單,隻怕沒有一個是看不出幾名女子之間矛盾的,添上假想描寫,更讓人猜不透寫信人是誰。

好吧,她微微苦笑,這神秘人,她猜不出來,就像這案子,撲簌迷離,沒有破綻,毫無頭緒。

她捏了捏鼻梁,不覺想起牢中情景,四戶男女、老嫗、老漢……淒慘無訴,老無所依。一會又想起馮家的案子,最後,隻剩下那晚院中,連玉強握著雙城雙手的景象。

數事糾.纏,綿綿密密,心中難受,連玉終是有滿室後宮的,她隻是個等待翻案的孤女,她沒有慕容缻和無煙的容忍,哪怕是她不喜歡的雙城的氣度。

而連玉也不可能隻愛她一個。即便現在可以,以後呢?

不會的。

兆廷的愛也不過如此。

末了,手往眼腹一擦,隻餘滿手濕膩冰涼。

這時,門外忽而傳來一陣矯健整齊的腳步聲,又聽得一聲啞冷命令,“守好這裏,不許讓裏麵的人隨意出入,若有訪客,也需知會本王……”

她心中驚疑,略一思索,將信箋疊好放到枕下,開門一看,卻吃了一驚。

院中兩排看去統共二三十名官兵,凶神惡煞的盯著她這個方向,其中隻有一個不同服飾的男人,連捷。方才吩咐的人是他?

他臉色看去相當的……不善。素珍站在門口,緊緊看著他,“敢問七爺,這是什麼意思?”

連捷冷笑,還未及答,有人從前麵拱門走進,嬌聲笑道:“什麼意思?自是囚禁的意思,給你臉皮你不要,倒非要說個明白,真是無趣之極。”

會用這等刁鑽語氣說話的,除去慕容缻還能有誰?

此前在外搜證不利,今兒眾人一致商定,再對囚犯盤審一遍,並沒出去,她隨連捷過來,又吩咐身邊丫頭,“你一會給李大人拿個恭桶過來。這就都在裏麵解決了。”

素珍卻是笑了,“這是娘.娘和七爺的意思?問過皇上了嗎?”

慕容缻冷笑,連捷答道:“連捷請的旨,六哥並無反對,李提刑說這算不算請示過皇上的意思?”

連玉默許了……仿佛心口被人狠狠賞了一拳,素珍一震,隨即意識到什麼,緩緩問他,“七爺將昨兒的事告訴了他?”

慕容缻心下一凜,問道:“七爺,發生什麼事了?”

連捷朝她擺擺手,“此事事關六哥,連捷不便多言,請皇嫂見諒。”

他冷冷回看素珍,“這事皇兄難道沒有知情權嗎?你莫忘記了他還是堂堂天子!”

“我隻是……他的臣子,我和誰見麵,這並不妨礙什麼,這令我不服!”

“隻是臣子?你上過皇兄的.床,再說,臣子還有居心叵測的臣子呢。這個命令哪裏不恰當?”

“我要見皇上。”

連捷目露諷色,“那也得皇上願意見你。他沒有空,也絕不願意見你。當然,你要見什麼人也是自由,隻是隔著這院牆罷。”

他說罷,拂袖而去,慕容缻目露狠光,盯著她看了良久,突然低聲道:“你和皇上親熱過?我懂了,因為你像那個阿蘿!”

“小狐媚子,你若敢再誘.惑皇上,若敢進宮,我必定弄死你,小.賤.人!”她一聲冷笑,也領人離去。

像,慕容缻說她像什麼……

素珍有些聽不真切,未及嘴嚼,待上前問去,為首兩名官兵冷哼,一扭她肩手,將她往裏用力一摜!素珍咬牙,從地上起來,想起慕容缻說,連玉曾許諾,想起連玉說,她和他之間不及他和無煙的情誼,更想起昨夜雙城規避,連玉用強將她攔下,呼吸一滯,她身形一動,已將就近一名官兵的佩刀拔下,劍尖劃到地上,讓自己不至於再次摔倒。

現在還不能狼狽,還不是時候。